里,装米。
一片地,成熟的收了一小块,两只筐就满了。
因为是野生的,颗粒看着比村子里种植的还大,还有光泽。
“爹,照这样看,光米我们就能收两三千斤,再加上高梁,还有你看那里面是不是野玉米、地瓜、毛豆什么的。全收了,往哪放啊?”
老爷子摸着烟杆,目光一一扫过两边的山头,“不行,就在附近挖个山洞,先将东西藏了。”
傅慧闻言举了举手,“我,我可以帮忙。”
蒋兰俯身将她抱起,捧着她的小脸蛋,狠狠地亲了一口,“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我跟你爷爷可不舍得,你还是歇着吧。”
傅慧被亲红了脸,头一低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了她颈侧。
蒋兰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背,“爹,我们走吧。明天一早再来。”
“嗯。”
鉴于两筐东西太重,傅慧没舍得让白瑾的手下来背,招手从远处的林子里唤了两头野猪。用麻绳将筐绑在它们背上,直接驮着回了村。
说是回村,老爷子出于谨慎,到山脚就让白瑾、野猪他们回去了。
自己寻了棵枯树,砍下来给做成了扁担,挑起两只筐,让蒋兰抱着犯困的傅慧,一起下了山。
“爹,我怎么看着,咱家门前有个人呢。”
老爷子就着月光看了眼,弯腰将扁担放下,“来,把福宝给我,你去看看。”
“唉。”
听到蒋兰的脚步声,宋冬月忙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蒋婶。”
“冬,冬月!”蒋婶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有事?”
“嗯。”宋冬月朝她身后看了看,“九爷和福宝,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哦,他们在后面。”蒋兰说着迈上台阶,开了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我二哥,把我跟我娘分的,那两间房买去了。我是想问,你们家祖宅的那三间房,卖不卖,或者租也行。”
“祖宅三间房?”蒋兰一愣,没反应过来。
“就是让出来,说是给你们的那三间,下人房。”
明白过来,蒋兰脸一沉,冷冷地道:“这事,当时在村里就说清了,那房子我们家不要,你要买或者要租,就去找书记、村长。我们家不插手这事。”
“可村长说给你们了……”
蒋兰不耐地做了打住的手势,“冬月,天不早了,我也累了一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蒋婶……”
“请吧。”
没再理她,蒋兰自顾自地,开门、点灯,提着油灯入了厨房,淘米熬粥。
宋冬月站在院子里,目光不自觉扫向了西耳房,那里透着灯光,应该有人,可她在门外又是敲又是喊的,也没见里面的人应一声。
老爷子不会这么失礼,那就只有一个了,小尼姑福宝。
说起来,她下山这么久了,平常也没见她出来过,不会有什么自闭症吧?
宋冬月又待了会,见蒋兰油盐不进,怎么说、怎么求都讲不通,才沮丧地走了。
厨房里的蒋兰又等了会儿,才小心地掩了灶里的火,出门去接老爷子和福宝。
将孙女小心地递给蒋兰,老爷子轻声问道:“谁啊?”
秋里夜凉,蒋兰抱着福宝,轻轻地掖了掖她身上的毯子,“冬月,来问祖宅的那三间房,我们卖不卖,或者租不租。”
老爷子身上的气质一凝,握着扁担的手就重了几分。
“爹!”蒋兰担心地看着老爷子,“祠堂您都看开了,一个祖宅……”
老爷子摆摆手,“能一样吗?一个只是出资修建的祭祀场所,一个是祖祖国辈辈传下来,我出生成长的地方。”
“可形式如此。”
“嗤~,形式,”老爷子嗤之以鼻,“不就看我们十几年没音讯,以为咱家人死光了……”回来后,也不是不能要回来。
只是,那时自己和儿子的身体状况,实在是太差,他们一去,留下蒋兰一个,大儿子一家又不回来。
为一栋房子竖敌这么多,让蒋兰一个人在村里,怎么生活啊。
至于现在吗?
真要要回来,那房子倒成了一个不□□,与福宝他们几个小辈比,已被糟蹋得,破破烂烂的一座房子,又算个屁。
罢了!罢了!总之是他有愧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