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王林之前,傅慧捡起了远处的车门,试着装了装,发现手扶着还好,手一松它又掉了下来。
傅栩抱扎好伤口,瘸着腿打开后备箱,小心地解开包裹的衣服,看了看人参、灯笼果,见一切它们安好,方长长地松了口气,查看起了车子。
车门放到一边,傅慧摸了摸鼻子,颇是不好意思地爬上去,摇了摇王林,“王叔叔,王叔叔,你快醒醒。”
“果果,”王林握住傅慧还待摇晃的手,痛苦地呻吟了声,方才想起了先前的事,忙一惊坐了起来,“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傅慧指向窗外,“傅叔叔叫你下去检查车子呢。”
“哦,哦,”王林晕晕乎乎地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傅营长,我没记错,”他指了指车子翻倒后压实的雪痕,“车子翻了。”
傅栩明白他的意思,车翻了,他伤着还能一个人将车子推起来,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不兴我力大如牛啊!”傅栩白眼一翻,故作不愤道:“老赵怎么派了你这么个人来,出事了,半点顶不上。知不知道我让果果叫你,叫了多长时间,我都怀疑你故意在躲懒。”
一席话说得王林哑口无言,惭愧不已,“对不起,我……”
“好了,好了,快点把车检查一遍,看能不能走。”不能的话,就要早做打算了。
“傅营长,油箱被冻住了。”
傅栩一愣,大脑里已在飞快地琢磨起,车上可燃的物品。
傅慧跳下车,踩着雪跑到王林跟前,“哪里,哪个是油箱?”
“果果,”王林见她衣着单薄,大衣的扣子一解,抱着她揣进了怀里,“你怎么出来了?”
“油箱,”傅慧挣扎着推了推他,没敢使劲,“啊个是油箱?”
“这个,”王林说着,抱着她往车门走,准备将她放进车里,用被子裹严实了,免得给冻感冒。
傅慧一点他胳膊肘上的麻筋,跳下他的怀抱,伸手一拂油箱,叫道:“热的啊!”
“热的,怎么可能?”感受着手下的触感,王林喃喃道:“我刚才搞错了?”
傅栩走上前,摸了摸,开门坐上驾驶座,插上钥匙发动了车子,朝前开了几步,一切正常。
停下车,傅栩推开车门,面色冷凝地捏了捏傅慧的脸蛋,低语了句,“捣蛋鬼!”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有深想,只当王林刚才那一撞,脑袋还没有彻底清醒,导致判断失误。
将人裹进大衣里,傅栩瞪了王林一眼,喝道:“还不上车!”
“是!”王林一张脸涨得通红,头都没好意思再抬一下,匆匆坐在驾驶位。
傅栩抱着傅慧上了车,然后拿出工具箱里的铁丝将车门固定死,四边的缝隙处塞上报纸,“好了,走吧。”
赵麒坐在飞机里盯着腕上的手表,十一点二十,“起飞!”
风未停雪未消,只是相较于上午的五级东北风和鹅毛大雪,小了很多。
天上的能见度不高,直升机没敢飞太高,特别是离津卫70公里左右的国道,更是飞离地面不足百米。
好在这个天气出行的不多,有车的更是稀少,很快赵麒便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飞驰的吉普车。
“在哪,快!快!飞到它前面。”赵麒一边激动地指挥着,一边拿起了喇叭朝下喊道:“傅叔叔!傅栩叔叔——!”
天冷路滑,傅栩抱着傅慧窝在后座,却一直不敢放松警惕,深怕技术不如他的王林会来个翻车连滚。
听到飞机的嗡鸣,他神色一凛,只当消息走漏,有人劫灯笼果来了,遂朝王林命令道:“开快点!”
“他叫您叔叔,”傅慧从他怀里伸出头,透过车前的玻璃窗,好奇地看向天上飞的大鸟,“真大!”肚子里竟还能装人!
“赵少,下面的车子开的更快了,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不会,若是常人,听到飞机的嗡鸣,我的叫声,好奇之下也会打开车窗看看,可你看他们有吗?多半误会我们是来劫……”随他来的飞行员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赵麒的话说了一半便住了口,转而又拿起喇叭喊道:“傅栩叔叔,我是赵麒,赵麒——”
傅慧不适地揉了揉耳朵,“他说他叫赵麒。”
傅栩扣着傅慧的小脑袋按到胸前,透过玻璃窗朝上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人影,而透过风雪传来的声音,多少失了真。
“傅营长,”王林道:“要不要停下看看。”
傅栩:“赵军长派你来时,可有说中途会有飞机来接?”
“我们团长接的电话,”王林回想了下,“团长没提。”知道傅栩担心什么,他又道:“上面的人若是敌对方,一个手/雷丢过来……”
王林虽然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不言而喻。
傅栩:“停车吧!”是祸躲不过。
“手/雷是什么?”
傅栩开车门的手一顿,垂头对上傅慧一双晶亮好奇的眸子,抽了抽嘴角,“手/雷有球形、有长圆柱形,拉开上面的……”
王林听得一脸呆滞,半晌揉了把脸,心下在想,以后结婚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要这样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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