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从来不只有一道声音, 京市/军区也不是孙大拿等人的一言堂,等方禹、傅慧拖着人下楼, 军人们已经赶到医院,结束了这场袭/击,而傅栩在见过老爷子后,带着人也寻着踪迹追了过来。
“果果, 有没有受伤?”傅栩上下看了看傅慧,张臂将她抱起, 解开军大衣就将人裹在了怀里, 随着这番动作, 傅慧脚上的鞋子掉在了地上,“谁的鞋,这么大?”
傅慧朝方禹指了指, “方禹的。”
傅栩挑了挑眉,捡起鞋递了过去, “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家果果, 鞋还你。”
方禹瞟了眼被老男人抱在怀里的傅慧, 双眸暗了暗, “我和福宝是朋友,朋友之间理应互助互爱,当不得叔叔这声道谢。”
然后, 方禹接过鞋子往孙大拿身上一坐,一边穿,一边忍不住抬头又刺了句, “你又不是她爸,替她道什么谢。”说罢,还深深地睨了傅慧一眼。
可惜,闲下来的傅慧,已拿出望远镜,好奇地透过镜片观察世界了,并未曾留意他半分。
傅栩意外地上下打量了番方禹,“呵,挺会顶嘴的。”踢了踢地上的两人,傅栩冲后面跟来的士兵招了招手,“带回去吧。”
“傅叔叔,”傅慧放下望远镜,单手搭在他肩上,面对面道:“您知道红旗胡同七十一号院,在哪吗?”
“红旗胡同!”傅栩抱着她一边往医院走,一边答道:“知道啊,怎么了?”
“咦,”傅慧的双眼锃的一亮,像黑夜里点亮的烛火,熠熠生辉,“真的?”
这表情似曾相识,傅栩心下立马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由得扭头去问跟在身后的方禹,“红旗胡同有钱?”
方禹抿了抿唇,特同情地瞅了眼傅慧,要知道赃款可是要充公的,“嗯,那两人好像是为了收买福宝,自动招供了。”
“有两万!”傅慧将望远镜朝方禹随手一抛,搓了搓小胖手,满眼星星道:“傅叔叔,我们去拿吧。”
“两万!”傅栩一惊,正色道:“果果,你确认没有听错吗?”
傅慧点着下巴将大高个的话想了一遍,“好像说是什么M金,M金不是钱吗?”
“M,M金,”傅栩吞了吞口水,他十六岁考入军校就开始拿工资了,存了六年,花用后也才存了七百,2万M金,他怕不要存一辈子。
天呐!他该怎么劝果果放弃这笔钱,然后再帮她补回损失。
方禹手忙脚乱地接过望远镜,扯了扯傅栩的大衣,冷冷道:“你该不会想着独吞吧?”
“切,”傅栩身子一带,扯出衣服,“小屁孩想什么呢,我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一脸的变化莫测,一看就不是心思纯正之人,也不知道福宝怎么认的叔叔。
“要你管。”说自己没钱补偿福宝即将到来的损失,未免太丢脸了点。
“叔叔,”傅慧拍了拍他的肩,“M金到底是不是钱啊?”
“是!”
“那我们快去拿吧,您放心,见着有份,等拿到了,您、我、方禹……嗯,怎么分呢?”傅慧掰着手指琢磨道:“平分吧,我觉得自己有点亏,可我要是占了大头,你们俩会不会觉得我不够义气,有点小抠?”
看着她兴奋得发光的小脸,傅栩越发地难以张口说,那钱不能拿了,不由得他就将目光投向了方禹,小孩子与小孩子之间会不会好说话些。
迎着傅栩求救的目光,方禹耸了耸肩,无声地提要求道:“以后不许在福宝面前抵毁我。”
傅栩磨了磨后槽牙,他果然没看错,眼前的小子就是只狼崽子,小小年纪,心眼贼多。
“怎么样?”方禹嘴角翘起,继续无声道:“不答应,就不帮你解释哦。”见傅栩无可奈何地点了头,他方展开眉眼,心情扬了扬了,唉,总算从老男人身上扳回一城,“福宝,那两万我们不能拿。”
“为什么?”傅慧脸一沉,立即不高兴了。
啧,怪不得老男人要他来解释,这脸变得,“因为那钱极有可能是对方贪污、受贿等非法所得,要依法没收,上缴国库,不能归个人所有。”
“不过,”眼见傅慧攥着拳头,双颊鼓鼓,对他怒目而视,方禹忙又道:“你可以向有关部门举报啊,然后,根据收缴的金额数量,政府会给予你一定的奖励。当然,”他弱弱道:“这奖励不一定是现金,也有可能……是一张奖状。”
傅栩睨了眼悄悄往后退去的方禹,无声地咧着嘴笑了笑,然后,他顺了顺傅慧的背,安抚道:“果果,奖状有时候也可以价值千金。”
“不是一张纸吗?”傅慧去周楠家玩,见过她当小学校长的母亲,填写给学生的奖状,是绘了五角星和红旗的红色纸张。
“对,一张纸,不过要看谁写,我们等老首长好了,让他帮你写,然后,你就可以在大院里横着走了。”
方禹听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当她是螃蟹啊!”讲真,就算没有奖状,光凭福宝救了爷爷,以及今天抓人的功劳,她也能在大院里横着走。
“你咋这么多废话呢,”傅栩拧眉瞪他,没见刚将人哄住吗,捣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