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 ”趁着一集放完, 老爷子拿了口杯、牙刷给她,指了指卫生间, “赶紧去洗漱。”
洗漱台有些高,老爷子搬了个小凳子放在她脚下, 傅慧踩着上去,将口杯放到台子上,摘了手套、围巾、帽子给老爷子,然后飞速地刷牙洗脸。
方婷让人送来的包裹里有一瓶雪花膏, 傅慧挖了点搓了搓脸。
与之同时, 杜招弟也将热好的饭端了出来, 有早上的大肉包和中午的疙瘩面。
傅慧吃了口疙瘩面就放下了, 就着老爷子的手喝了几口菊花枸杞茶,傅慧一手拿了个肉包子坐在了电视机前。
“啧啧,”杜招弟端起桌上的面疙瘩,一边大口往嘴里扒, 一边嘀咕道:“这娇惯地哟, 饭里没点肉味连吃都不吃, 真是精怪!要是我家的娃……”
老爷子站起来,往她面前一坐, “杜招弟是吧,快吃,吃完咱俩谈谈。”
杜招弟一惊,“老, 老爷子,我没、没啥恶意,就是习惯地嘴碎了点。”
“叩叩,”老爷子敲了敲桌子,“你说我们家招保姆,是为什么?”
“洗衣、做饭、打扫屋子。”
“对,总共三件事,屋子打扫的不错,这点我表扬,至于洗衣吗?我还没穿过你洗的衣服,这点不做评价,那咱来说说这饭,家里有面、有肉、有菜,你看看你碗里那是什么东西?”
“面疙瘩啊,在老家还吃不到呢。”
“是啊,面疙瘩,又不是没有白面,为什么全用杂粮面?还有,油呢、盐呢,我们家穷得吃不起油盐吗?而且,你见过谁家的面疙瘩,咬开一口粉。”
“您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说不好吃呀?”
“留面,懂不懂?”老爷子摇了摇头,“看来我给留的尊重,被你当成了默认。”
“您明明吃了一碗……”
“不吃,倒掉啊!”这个年代谁家舍得浪费粮食,老爷子没了耐心:“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做饭的手艺很好,已经没有改进的必要了。那,这就没法谈了,咱们的口味不在一个平行线上,我不能让自家花钱找罪受,晚上让杜若给你算一下工资,你走吧。”
“我是小若花钱请来的,老爷子您没这权利……”
“不,我有!”老爷子笑了,凉凉道:“这栋房子是组织上分给我的,她若是舍不下你,可以带着你一起离开。”
“我,我……我改。”
“不用了,”老爷子已失了谈话的兴致,“机会我已经给过,显然你没有抓住。”
“我都要改了……”
“你看你这态度!你初来时如何我不知道,单看现在,显然你在这个家待久了,早已忘了本分二字。”按以前的说话,奴大欺主。
两个包子吃完,傅慧去卫生间里洗了洗手,捧着茶又坐在了电视机前。
“福宝,”老爷子跟孙女商量道:“咱到院里溜达溜达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动啊!”
老爷子噎了噎,“你不想看看,咱住的这个大院整体是什么模样吗?”
“不太想。”大冬天的,除了雪就是房子,有什么好看的。
“那,堆雪人呢?”老爷子诱哄道:“爷爷可会堆雪人了,什么鸡呀、狗啊,牛、羊……”
傅慧掩了掩耳朵,心下长叹,唉,这电视看不下去了,“行了,您老别念了,走吧。”
说罢,傅慧起身关了电视,戴上帽子手套,围上围巾,随老爷子一人拿了个铁锨,在小院里堆起了动物。
杜招弟哭着收拾好厨房,出来没看到祖孙俩,忙拿起电话打到了医院。
昨晚的事,不好公之于众,想瞒下必然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医院跟军区配合,一位医生配名军人,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走,不断地做着安抚、解释的工作。
大半天下来,好不容易楼上楼下地过了一遍,杜若刚在位置上坐下,便被名护士叫起,说是家里来电了。
想到昨天晚上离开的老爷子和丈夫,还有失踪在外的侄女,杜若不敢耽搁,忙起身去了护士战。
“小若,”电话一接通,杜招弟便开始哭道:“呜……老爷子要撵我走,说我做的饭是猪食,说你要是敢拦,连你一起撵,反正房子是他的……”
……
上午,老首长醒过来两回,第一回,洗漱后吃了点粥,没说两句话就闭着眼又睡了过去。
第二回醒来,吃了第二粒药,吐了一回,漱过口,吃了半碗粥又睡了。
等到下午三点,他再次醒来,整个人才算从那种昏沉中挣脱出来,喝点水又简单地吃了些东西,顺便听了听儿子对昨晚事件的叙述,他便忙着招了蒋国昌到近前,“平城怎么样?”
蒋国昌简明扼要地将平城各方势力,在他昏迷期间的一些动作说了一遍,然后着重讲了下,昨天平城监狱发生的暴/乱,以及他对傅栩的审迅。
老首长闭了闭眼,“出事的只有狱/警吗?”
“对!”蒋国昌道:“审迅期间我发现,傅栩对暴/乱的发生也很迷茫。据他讲,当时傅子羡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他全部的注意里都放在傅子羡身上了,等安顿好傅子羡,周围已经乱了。怕被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