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菜很丰盛, 一桌坐不下,开了两桌。
老爷子考虑到现在外界食物还很匮乏, 怕杜若、娟子出去乱说什么紫庭阁的动物比人都吃得好, 便将白瑾、墨瑾、白虎、花豹的食物送到了一览院,让他们在那用。
用罢饭,傅慧回房让小晋拿出花露, 给陆怀信、素琬。
众人一看那瓶子, 均是目光一凝。
“这是……”陆怀信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上品翡翠, 帝王绿!”帝王绿于他倒不是说珍稀, 吸引他的反而是瓶子本身。
傅慧为了能最大限度地利用容器的内部, 多装花露,把瓶子做成了长方体,只于上方做了个突起的瓶嘴。
她精致的东西用多了, 单单一个长方体的造型自然不能让她不满意, 遂在每一个瓶子的四面都雕了或是花卉或是动物的浮雕。
精神力、巫力二者相加之下,制作的成品,自不是一般的手艺人能做得出来的精美。
“真是精品!”陆怀信摩挲着花瓣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目光在它振翅欲飞的翅膀上留恋不舍,“年前平/反的那位玉雕师也没有这功底吧。”
傅慧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这是赞她呢,抬手摸了摸脸蛋,有点热。不过, 咋那么美呢,像三暑天喝了酸梅汁。
陆怀信朝素琬伸了伸手,素琬把自己的那瓶放到他手心。
一手一瓶,陆怀信比对着,他这瓶雕的是花卉或开或半开的模样,素琬雕的是只幼狼或玩耍或戏嬉或睡觉的画面。
陆怀信放下两只玉瓶,“出自同一块翡翠,同一位大师之手。果果,你说有十瓶花露,用的都是这种瓶子吗?”
“嗯,”傅慧点头,“伯伯您再夸夸。”
“夸!”陆怀信一怔,“夸什么?
“……瓶子啊,您不是说瓶子雕得好吗?怎么个好法,您还没说呢。”傅慧捧着小脸往他面前一站,眨了眨眼,“伯伯,别吝啬您的语言,热情地大胆地说吧,我听着呢。”
众人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哈哈……”
笑得陆怀信、素琬、杜若、娟子都是一脸莫明。
“你们笑什么?”陆怀信纳闷道:“还有果果……”
“咳!”花旬以手抵唇,打断道:“果果,你是送花露还是送瓶子呢?不是还有九瓶吗,”知道傅慧不是个小气的孩子,花旬直接道:“去再拿一瓶,打开泡壶水,给大家都尝尝。”
“夸吗?”
傅慧眼里的期待,晃得花旬不由怔然,眼前晃过一幕幕,空荡的圣殿里一名小小的幼童,垂头静立在族老面前被否定、被要求,春去秋来,时间在流逝,女孩也在长大,相同的位置,不同身高不同衣着的女孩,被不同的族老指点着、要求着,“不对,你可以再努力点吗……”
“不对……”
“错了,能再认真点吗……”
花旬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笑道,“夸!”
“哈哈……”傅慧乐得转了个圈,绕过陆怀信跑回自己的放间,又拿了一瓶,堂屋的众人就听厨房里响起了她欢快的歌声,“蓝天里有阳光,树林里有花香,小鸟小鸟,你自由地飞翔,在田野,在草地,在湖边,在山冈……啦啦啦啦啦,爱春天,爱阳光,爱湖水,爱花香……”
方禹起身走向厨房,傅慧唱着歌正在洗个透明的玻璃壶,好像月浩拿来的,配套的还有十个带把玻璃杯。
走到厨柜前,方禹踮脚把杯子取下。
见有了帮手,傅慧把手里洗了一半的玻璃壶递给他,“方禹,你帮我把它们洗了,然后用开水烫下,倒上温开水。我去廓下采些花瓣。”
“好。”
她拿的是瓶牡丹花露,遂便去廓下揪了几瓣牡丹花瓣和两片叶子。等方禹给壶里倒好温开水,她打开花露滴了几滴,玫红的色泽散在水中,缕缕芳香从水中溢出,深吸一口立马能让你头脑清醒,身心舒畅,“方禹,要放蜂蜜吗?”
“你喜欢怎么喝?”
“我想放果酱,酸酸甜甜的。”
方禹打开厨柜,里面有五瓶果酱,是过年时宋启海他们带来的,全是去年秋季,傅慧带着老爷子、蒋兰进山,蒋兰带着悟空做的。
选的都是上好的果子,用的又是傅慧给的巫族制作果酱的方子,所以添进去,不用怕破坏了花露的口感。
“要秋梨酱,还是苹果酱?”这两种都是傅慧喜欢的口味。
“苹果酱。”
方禹取下苹果酱,舀了两勺放进滴了花露的玻璃壶,轻轻搅了下。
傅慧随即把洗好的花瓣和叶子放进去。
“嘻嘻……好美!”
花瓣和叶子在淡红色的液体里旋转,飞舞,像是春末风吹落花的场景。
牡丹花露苹果茶受到了大家的喜爱,你一句我一句的赞美之词,听得傅慧心儿飞扬,乐得笑个不停。
喝茶闲聊,转眼到了四点,陆怀信和夫人素琬不好在打扰,便提出了告辞。
白瑾已与陆怀信签订了平等契约,傅慧颇是不舍地将一些注意事项和白瑾的喜好交给了素琬,希望在吃住上,作为女主人的素琬能多照顾他些。
然后傅慧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