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连手掌都放不下,便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
程大宝歪头看了一眼,又规规矩矩坐回去。
程如山朝他伸手,邀请他,“过来。”
姜琳看大宝明明很心动,却摇头拒绝了,她本以为摸着俩孩子的心思,这会儿又有点不懂大宝了。他见了程如山明明很开心,也喜欢他抱,却又有点抗拒。
她笑道:“来,我抱你。”她不由分说就把大宝抱过来,免得一会儿颠簸磕在挡板上。
夫妻俩男俊女靓,一人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要多养眼有多养眼,可把对面的潜博给酸得不轻。
他忍不住又嘴贱,“程如山,你这些年干嘛去了?六年你都不给家里送信?哎呀,可真心狠。”他看了姜琳一眼,暗示她:你可别被他迷惑,肯定不是个好男人,一走六年没个音信,想回家就回家,当她是啥呢?
程如山扭头对姜琳道:“回家跟你说。”
潜博:“……”呵呵。
姜琳就看不得潜博那犯贱样,一副笃定她讨厌程如山肯定不会给程如山好脸色的样子,她扭头朝程如山笑了笑,俏皮道:“好啊。不给外人听见。”
夕阳西去,漫漫余晖里她笑靥如花,晃了他的眼睛。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潜博:……狗男女!有伤风化!光天化日耍流氓!姜琳你堕落了,你的清高呢?你已经死了的爱情呢?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路过一小沟,“咣当”一声,车颠簸得很厉害。潜博一个不提防,脑袋撞在侧面的挡板上,疼得他要命。
姜琳抱着大宝也吓了一跳,程如山及时从后面揽了她一下,没让他俩颠起来。
程小宝被颠得咯咯笑,因为有人抱着,晃来晃去说不出的好玩。他凑过去和大宝咬耳朵,大宝也被他逗得笑起来。
潜博:小坏坯子,肯定说我的坏话。
程如山的手臂结实有力,热力透过夏衣烫得姜琳有些局促,她不动声色地扭了扭身体。程如山感觉到她的抗拒,很自然地把手臂移开一些,搭在她身后却不碰到她。
姜琳因为家庭缘故,对太俊的男人、气势太强的男人,从心底里抗拒,或者是害怕或者厌恶,而程如山恰好两者都占了。
他坐在她身边靠得太近,不只是他身体透过来的热量,还有他浓烈的阳刚之气,都让她有些心慌紧张,下意识就想逃开。
程如山很快就发现她的异样,意识到她怕他,便不露痕迹地略移开一点。他虽然不了解女人,但是她表示出对他的抗拒,他会主动拉开距离。
程小宝扯着大宝玩嫲嫲教的拍手游戏,“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儿打地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儿去拉线儿。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儿去搬砖。你拍四,我拍四,四个小孩儿盖房子……”
潜博看姜琳和程如山坐一起就受不了,忍不住就嘴贱,“让孩子去上学吧,玩个游戏都不会。拍手歌才不是这样唱的!”
程如山:“这是我五岁编着玩儿的。”
潜博仰头哈一声,“您可真有文化。”吹不死你。
程如山看了他一眼,“就一个恐怖故事。”
潜博嗤笑,“就一破盖房子的,哪里恐怖?”
程如山窅黑的眼睛盯着他,缓缓道:“有座大院子,住满小孩子,一个丢了头一个折了脚,一个没有口一个去借手……小孩子盖房子,盖了房子娶媳妇,轿子来到问问你,几时拜天地?”
潜博是文艺青年,程如山一说恐怖故事,他就自动代入,而程如山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那样缓慢低沉的语调说出来,他脊梁骨一下子就冒冷气。
“打住!”
大宝小宝并不害怕,反而觉得好玩,追着程如山问:“然后呢?”
姜琳生怕程如山给孩子讲吓人的故事,用指头戳戳他的手臂。
程如山看了她一眼,笑道:“泥娃娃缺什么就给装什么,再捏个新娘子。”
他看潜博松口气的样子,又盯着潜博道:“你以为泥娃娃是泥娃娃吗?”
潜博立刻脑补一下,吓得脸色都白了。
程小宝好奇,“爹,泥娃娃是什么做的?”
程如山大手揉揉他的头:“当然是泥捏的。”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潜博一眼,吓得潜博一哆嗦,又脑补一出出恐怖画面,脸色都白了。
姜琳偷偷瞅程如山,认识这一会儿她已经见识他的多面派,对俩孩子温软呵护,对敌人……他肯定看出潜博对她的企图,看把潜博吓得。
千万不要上他黑名单。
要是他知道她卖孩子私奔……她的心咕咚一下。
程如山朝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