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你……”
好不容易摆脱了脑袋迸裂的危机,又重新跌入了被怀疑的漩涡,吴玉凯脸上的戾气暴涨。
他猛然跳起,跨骑在胖子身上,双手死死扼住了胖子的咽喉!
他双眼血红,厉声暴喝道:“那个鬼东西不是说鬼不能杀人吗?我就杀给你们看,我让你们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鬼——”
话音未落,吴玉凯整个人倏然被一股力量从后轻巧提起,一个滚摔,就被抡到了对面的窗玻璃上。
从半空自由落体时,他的脸径直撞上了座位扶手,一颗带血的大牙当即飞了出来。
……南舟站在过道上,动作优雅地用手背扫了两下刚才抓住吴玉凯衣服的掌心。
在大家并为他敢出手阻止这么一场当众失智杀人的闹剧而又惊又敬时,他们便听到南舟慢吞吞地说:“掐死人,不能判断他是不是鬼。”
“蘑菇说过,脑袋爆开,才能确定鬼的身份。”
“你这样干,会让我们很难判断我们中还剩下多少鬼的。”
众人:“……”淦。
竟然是因为这种原因才阻止他的吗?
南舟轻轻吁了一口气。
情况并不乐观。
这场游戏,时间流程短,空间限制多,不容许玩家保持冷静。
只需要三个人,就能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所以,所有人都有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进入失控的情绪区间。
与其说这是一场智力和谎言的博弈,更像是一场心理游戏。
……所以,现在必须尽快寻找一个破局的办法。
在众人情绪已经抵达一个紧绷的临界值时,一直安坐的江舫突然站起身来。
逼仄的车厢里,任何人的移动都躲不开别人的眼睛。
走到南舟身侧,他的手无比自然地搭在了站在中间的南舟肩上,绅士地拍了拍:“借过。”
南舟还未说话,旁边就已经有人发问了:“你要干嘛去?”
“不好意思。”江舫客气道,“我只是有一点发现。”
江舫的到来,让南舟有点分心。
——因为南极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飞快地钻入他的风衣领子附近,蹲在自己的锁骨凹处,隔着衣服,兴奋地顶江舫虚虚搭在那里的手心。
但车厢内其他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江舫身上。
江舫也不卖关子,望向车厢正前方,抬手一指,温和道:“那个东西,好像是行车记录仪吧。”
众人:“…………”
“看起来还是双向的,车里车外都能拍到。”江舫温和道,“而且,行车记录仪这种东西,我记得是不受信号屏蔽器干扰的。”
闻言,南舟的心骤然漏跳了一拍。
如果真的录下了什么,那自己的谎言……
短暂的呆滞后,立即有人欢欣鼓舞地赶到前排,把那枚小巧的行车记录仪迅速取了下来。
然而,希望很快破灭了。
……行车记录仪里什么都没有录下,只有一片刺刺拉拉的雪花。
短时间内情绪的大起大落,已经打击得一干人们抬不起头来了。
“唉,我真是蠢。”
江舫低头,双手把玩着取下的记录仪,自嘲道:“那个蘑菇怎么会给我们留下这么现成的证据呢。”
“……本来该是一件好事的,是不是?”
紧接着,江舫抬起淡灰色的眼睛。
长睫掩映下,他的目光显得又温柔,又莫测。
“所以,刘荣瑞先生,证据没有了,你不用像刚才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