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足够愚蠢了。
更何况,母亲疯狂执迷的形影,时隔多年,仍会出现在江舫梦里,历历在目。
他是疯了才会再去尝试那癌痛一样要命的“爱”。
于是,江舫适时打断了南舟,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你进来的时候在看那个DJ。为什么?”
南舟:“我在看他的手。”……上面的刺青。
江舫依言回头,看向了DJ有?力挥舞的劲瘦小臂。
江舫很快辨识出了品种:“是蓝闪蝶。”
他问南舟:“你也想要吗?”
……
与此同时,南舟微微抿住了唇。
他只是觉得这东西熟悉,稍感好奇而已。
“建议不要,很疼,需要用带墨的小针一针针刺出来。”琴师对他举了举杯,“免费建议,亲身实践。”
南舟问:“你的哪里有?刺青吗?”
琴师却主动略过了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他说:“如果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画一个啊。”
很快,琴师从仓库里找出了一支黑色的马克笔,拉过他的左手,在他的手腕处描画起来。
手腕处的皮肤很是敏感。
在湿润的笔端摩擦下,有?种冰凉的异样感。
南舟静静注视着他下垂的银色蝎子辫,心脏一下一下地搏动,相当有?力。
那种介于熟悉与陌生间的感觉,让他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想要偷偷窥探。
南舟觉得琴师一定发现了。
因为他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梁祝吗?”
南舟:“嗯。我看过。他们相爱,最后他们变成蝴蝶了。”
琴师低下头,放开了南舟的手:“可这世上的梁祝并不多。”
南舟端详着在自己左手腕部的一团黑色阴影,神?情略有困惑:“这不是蝴蝶。”
琴师笑道:“是的。这只是一只蝶蛹。”
南舟抬头望着他,愈发不解。
琴师单肘倚靠在吧台边,望
着南舟,笑道:“他们相爱,会变成蝴蝶。但很多人,他们的相爱就像飞蛾一样盲目,扑火扑灯,只要遇到一点光,就义无反顾地扑上去,把在灯柱上偶然间遇到的同伴当成伴侣,蠢得简直可怜。”
南舟:“嗯。”
他感觉出,琴师似乎是想教育他什么。
南舟问:“所以,这也是某种比喻吗?”
琴师微微颔首。
南舟:“这样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要恋爱。”
琴师:“我的意思是,头脑要清醒,不要谈一开始就不会存在结果的恋爱。”
“所以,这是一个祝愿。”他轻轻握住了南舟的左手指腕,笑道,“南舟,等遇到你真正喜欢的人,它?才会变成蝴蝶。”
南舟虚心请教:“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蝴蝶呢?”
琴师:“等到该出现的人出现的时候。”
南舟:“就像你来到《永昼》,而我去捡我的苹果?”
琴师:“……”
对于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南舟也颇感诧异。
他似乎恢复了一些?记忆,但又很快如消沙般流散不见。
他其实是有点生气的。
南舟对情绪的感知非常敏感。
他能明白,琴师想有意把他往外推,不许自己和他再做朋友了。
他只是不理解这个过程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于是,他冷淡地气鼓鼓道:“这也是一个比喻。”
琴师笑一笑,自如地转开了话题:“这里是不是太吵了一点?我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坐吧。”
因为被琴师诱着说话,南舟一直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属于自己的苹果酒。
而当他被琴师领到更为偏僻的卡座上时,却又被已经玩high了的其他队友簇拥了起来。
当气氛热烈起来后,南舟感觉这些?人对自己的友善度莫名提高?了许多。
……对南舟来说,这也是一种非常莫名的、值得研究的情感变化。
明明之前还那么害怕自己,为什么现在就可以和自己这样快活地交谈?
“南舟。”醉醺醺的耳钉男搭住了满心问号的南舟肩膀:“你会说脏话吗?”
南舟提问:“我为什么要说脏话?”
“发泄情绪啊。”耳钉男大手一挥,“你是不是从来没说过?”
南舟:“没有。
”
他从来不发泄情绪,他只考虑如何解决问题。
……哦,刚才故意呛琴师的那句话除外。
耳钉男激情澎湃:“你不觉得特别操·蛋吗?我们,还有?你,现在都是游戏里的人了。说不定,我们和你就要留在这里,做一辈子的队友了!”
说着,他大力拍打了一下南舟的肩膀:“我们要做一辈子的队友!”
南舟:“噢。”
耳钉男豪情万丈:“就教会你说脏话开始!”
南舟:“为什么?”
耳钉男:“朋友,不问为什么!”
南舟:“我们不是……”
还没等他纠正过来耳钉男的叫法,耳钉男就狠狠一握拳,对着空气骂出了声:“操·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