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滴水液顺着颊侧弧线汇入南舟发中。
……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了。
明明是微细到了极端的触感,却?再度激起了他?的一阵不受控的战栗。
南舟的大脑里正进?行着一场小型核爆,天雷地火,波涛汹涌。
不过这些?从他?的表情里是看?不出来的。
他?始终是镇定的样子,表情也没有?大的扭曲,连喘气声也是偏于平静的,徐徐气流吹动了额上?越过蒙眼的带子而?垂下的一缕凌乱发丝。
只是他?整个人都痴住了,指尖在无意?识间深深陷入了柔软的床褥。
不知他?究竟是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被人全盘支配了**,还是过于钝感,淹溺在残存的欢悦中,迟迟不得脱身。
江舫叫他?的名字:“南老师?”
南舟没有?动静。
“南舟?”
南舟终于有?了反应:“唔。我在。”
江舫捉起他?的手,吻过了他?的腕部脉搏。
南舟慢了一拍,被亲过了的手腕在空中又悬停了好几秒,才往后一缩,揣回了被中。
他?语音中满含困惑:“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想要。”江舫说,“你也想。”
南舟的思路这时候失去了锋芒,敏感中兼杂着钝感,形成了一个奇妙的矛盾体:“我……”
江舫打断了他?:“不舒服吗?”
倾盆的月光从高天垂落,光影又被窗棂斜斜切分开来,将南舟身体两侧泾渭分明地从中划分,半边沉在阴凉的黑暗中,更显得另一半五官明晰,桃花眼,悬胆鼻,鼻尖浮着一层细细的薄汗,惹人欲拭。
江舫松开了对他?关键处的牵掣,单膝跪在床畔,很绅士地审视南舟现如今的状态。
他?的腿环被他?自己的皮带扣穿过,另一头绑缚在了床头,将他?的腿自然向上?吊起,无法合拢,因此洞庭广阔,风光无垠。
南舟上?半身版型规整、垂感一流的西服风衣顺着大腿弧线垂落,露出一小截滑上?了一痕透明水液的小腿。
南舟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感受着身体深处回应的悸动,回应道:“嗯。是很舒服的。”
江舫本来是调笑,却?
被他?糊里糊涂出自真心?的一句话惹得再次动了情。
他?低下头望向自己的**,佯作不见。
而?南舟半闭着眼睛,用脚趾捉住了他?的睡裤下缘,拉扯了两下。
像是撒娇的家猫。
江舫诧异间挪了挪身体,扶在南舟腿侧的拇指意?外碰到一物,一愣之下,不禁发笑:“嚯。还能来一次吗?”
南舟仰起脸,薄薄的红晕从缚住他?双眼的腰带边缘洇出,像是一枝被一泓春水染湿的人面桃花。
“是很舒服的。”他?挺了挺腰,主动往江舫手中送去,“你再弄弄。”
江舫温软了眼神,垂下头和他?贴贴面颊,话音里含了笑:“好啊。”
又结束了一场抚慰,江舫为已?经被澎湃的情浪冲击得彻底懵了头的南舟解下腰带,取来热毛巾,擦拭了他?腿上?的污迹。
南舟像是被喂到飨足的猫,放松了全身肌肉由得江舫按揉他?的腰身。
江舫在各种各样的地下欢场浸淫多年,目睹过无数桩或旖旎或粗野的皮肉生意?,耳濡目染,自是有?一番心?得,但从未想过将这些?经验付诸实践。
因为那意?味着他?要付出感情。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也将代表着无穷无尽的麻烦。
他?索性斩绝一切情愫,温声调笑,冷眼旁观,像是沾水即离的蜻蜓,绝不涉足任何让人困扰的关系。
江舫不知道现在自己对南舟,已?经突破到了自己情感阈值的几分之几。
或许,他?一旦想要去付出,就?是越界,是破戒,是家族一脉传承的疯癫。
他?克制着在南舟颈部咬出血来确证他?是属于自己的冲动,人模人样地温存询问:“腰酸吗?”
南舟:“不。”
渐渐恢复了思维能力的南舟,陷入了漫长的迷思。
他?第一次把自己的身体全盘交予一个陌生人来纾解。
这件事过于奇怪,且没有?逻辑。
但那一刻,无数欲念在南舟脑中左冲右突,需要一个人将它们?一一厘清。
而?他?自己是力所不及的,非要江舫帮忙不可。
……问题是,为什么他?会理所当?然地觉得,别人都不行?
明明这间别墅里还有?别人。
南舟把手搭上?
了江舫的手指,问:“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你?”
江舫扶着他?腰身的手微妙一停。
南舟剖析着自己的心?:“你上?午还想要杀我,现在又想要爱我。……但我不讨厌你。”
江舫从后揽住他?,将南舟整个拥入怀中:“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该一开始就?爱你。”
南舟想了想,很公平地回答:“这是不可能的。你在列车上?一开始被人攻击过,不可能马上?信任突然出现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