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羲这才施展轻功离开,那黑衣下属追了几步,可是被点了穴道又伤口流血的面具男子如果不得到及时包扎止血就会死在这里。
黑衣男子顾不上追击尹羲,只得回头处理那男子身上的伤。
……
尹羲小心返回家时天色已然黑了,余婆婆听到她的叫声打开了门,一见她居然激动得哭了起来。原来她一去山庄就是半月没有音讯,余婆婆料想她的干粮吃完了还不回来不是遇上什么险境就可能先丢下她走了。
然而余婆婆一个武功低微的中年女人也委实没有地方可去,她也无力去山里寻她,只得抱着一丝希望等着。
尹羲道:“我遇上麻烦了,我们微快些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余婆婆却说:“这半个月以来,那位管大侠来寻了你两回。”
尹羲忙道:“他一个人来的?”
“是的,我看他没有什么恶意,第二回来时还带了一些东西。”
尹羲这回与那个骗女人的男子交手能占便宜实在侥幸,当时他出手陡然慢了半拍,她冒着被打伤的危险才点到他的穴道。
尹羲知他狠辣所以想要废除他的武功,免得他找她寻仇,可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
尹羲受了的内伤,那个黑衣下属武功显然不弱,尹羲估计跟他交手的话,二十招内必败,败了的后果就是被灭口。所以,刺得他伤不轻可又死不了时才能引那黑衣男子忙于救主,无暇来与她缠斗。
尹羲盘算起来,如果管钟凌不是浪得虚名的“伪侠”,借他“天下第一名侠”的名声或许可以自保,管钟凌的剑法应当在那个毒男之上。
这虽然冒险,可也是当下她最好的路了。
否则她带着余婆婆难以逃出那人和他的下属的进一步追杀复仇灭口,她连夜跑估计也无济于事了。——只怕她没有逃出浙江就会被他们寻到,她可真打不过他们。
尹羲估计那人没有那么快治好伤,怎么也得到明天才能度过危险期,便随意用过了饭进屋治疗内伤。
翌日,身上的痛好了一些,她就让余婆婆驾车送她去了名剑山庄的山脚,请名剑山庄的知客弟子去请管钟凌出来相见,她只在山脚下等候。
过了小半个时辰,管钟凌便赶到了,一见她不禁哈哈大笑:“尹小友,我寻你不得,这回你反而上门来了。倒十分对不住,我在名剑山庄亦是为客。”
尹羲咳了咳,道:“我的内功第二重在极寒之地修炼为佳,所以我去山上练功去了。昨日才刚回来。”
管钟凌又是何等武功眼力,不禁咦了一声:“你受伤了?”
尹羲叹了口气,说:“昨日发生一件意外,我这点伤也就罢了,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倒叫我好生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但想管大侠行走江湖近二十年,见多识广,古道热肠,或许可以帮一帮忙。”
管钟凌天生好奇心很重,不然当时听到尹羲的剑声不凡不会来一窥。
“发生什么事了?”
尹羲简要地跟他陈述了昨日所见之事以及之后她与那男子的交手过程结果,管钟凌才神色凝重起来。
管钟凌喃喃:“这可真是一件叫人为难的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请善之兄过来。”
……
尹羲看着管钟凌施展轻功快速离开,不由得心头有些难过。倘若这个时空能给她三年时间好好练武,或者两年也好,她何至于到此境地?
她是娼/妓之女,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公主病,面子什么的是个奢侈的事物。只要有一半的机率能帮她度过眼前的危机,她都要试一试。
她借此事在管钟凌面前做一做文章,只要他是真的好人,近段时间他就可以护她。
等过了一盏茶功夫,管钟凌竟然又回来了,说:“善之兄请尹姑娘进庄一见。”
尹羲收拾了心情,在余婆婆的搀扶下上山,不就见山腰的殿宇绵延,这山庄的殿宇梁柱并没有涂鲜艳的红漆,而是呈现朴素低调的原木色。
但是一座接一座的屋子盘踞在半山腰,在龙泉这样的偏僻之县就显得十分气派了。
进了三重大门、两个宽阔的练武场,折而往西穿过长长的甬道进入了西边的园子。园中中了好几中品中的梅花,早梅已经悄悄吐出了花蕊儿。
问剑亭中,季无咎和夫人杨氏已经在此相候了。
尹羲朝他们揖了揖手:“晚辈见过季庄主……庄主夫人。”
尹羲是女子,自然是由女主人接待的,所以季无咎请了夫人过来。他们只听管钟凌说尹羲是来报信的,事关名剑山庄的安危。
杨氏还不知道尹羲的身份,一见这少女风姿清伦,几十年也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了。她的骨相、皮相、五官、身段和那身气质神态都是天下独一份。
“老爷说让我来见客,竟是见这位天仙似的姑娘?姑娘随着管兄弟入庄,可是管兄弟的亲戚?”
尹羲揖了揖手:“小女身份寒微,不敢高攀管大侠。小女今日来这里,是有一物交还贵庄。”
尹羲当时从那男人手中夺回地图和机关图就是举手之劳,因为他要擅闯山庄偷剑谱总不是好事,阻止别人偷盗权当作见义勇为。没有细想的事反而成为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