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记得,你现在有身孕,不适宜找小情人。”
蔡红豆涨红了脸,又是羞涩又是气愤,“你胡说什么,什么,什么情人啊!”
她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即使他是神仙,也要注意说辞,哪有,哪有说话这么粗陋的神仙啊!
“那是我同村。”蔡红豆最后给出了这个解释。
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他是她之前婚约的另一半,后来因贪慕富贵权势将她给抛了?
不仅如此,还妄想享齐人之福,也因此,造成了他们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但显然,随遇安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说:“你又在敷衍我,那句‘红豆妹妹’缠绵地跟纺纱机里拉出来的线似的,说你们只是单纯的同村关系,唬傻子呢?”
蔡红豆默了默,意外发现神仙居然还知道纺纱机。
沉默了会,见蔡红豆没有解释的打算,随遇安叹了口气,语气十分低落,道:“你曾经答应过我,和我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难道,你没有把我当作朋友?”
话音里的悲伤好似冲破堤防的洪水,那种凝滞感让这边的蔡红豆顿觉心里沉甸甸的。
她慌忙解释:“我没有,我把你当朋友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没事,你慢慢跟我说,我不急。”
舒缓的语气很好地缓解了蔡红豆心里的紧张感,她沉默了会,想到这事还跟他有关,内心叹了口气。
罢了,就跟他说说吧。
她简单地说了下那晚的事。
她没跟他说她跟王弘文之前还打算定下婚约,现在说起此事,她都觉得恶心,更不想提当初两家还打算将他们绑在一起。
现在再谈起那晚的事,蔡红豆心情已经很平静。
她安静而漠然地望着窗外慢慢挪过去的光影,只有说到被侵/犯时,语气才颤了一下。
听完她的话,随遇安震惊在了原地。
他定定地望着卧室里的那张床,想到那一夜她在他身下婉转,心尖猛然一颤,手指紧紧攥住了手机。
过了很久,他急促地喘了口气,觉得这个真相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只以为那个人跟红豆可能有什么感情纠葛,却没想到他曾经居然那么无耻地陷害过红豆,尤其在他大婚前夜。
这实在是,实在是太混蛋了!
最重要,这间接造成了他和红豆发生了那事。
而更混蛋的是他,在红豆遭受了这般痛苦的折磨后,他居然打过去电话,质问辱骂她,甚至一度以为她跟那两个贱人是一伙的。
不知怎么,随遇安突然想到了他第一次打电话过去时,红豆绝望而嘶哑的哭嚎声,当时他不懂,却觉得整颗心都好似被这哭声纂成了一团,直至挂掉电话一个月后,还时常午夜梦回梦到女孩那绝望的哭声。
密密麻麻的仿佛被针扎似的疼痛感油然袭上心间,随遇安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不知过了多久,他嘶哑出声:“对不起,红豆。”
蔡红豆怔了下,下一瞬,她心有灵犀地猜到了他为什么道歉。
她缓缓移目,看到了桌子上散着的小衣和针线等物,眉间慢慢聚起了一丝柔和。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痛苦已经过去,留给明天的,必然是幸福和满足。
这个傻姑娘,如果不是他问起,她是不是要隐瞒他一辈子?
虽然这段时间他已经确认红豆不是有意的,但到底被陷害才有了这个孩子,心里难免有个洞,怎么也填不满。
随遇安抬起头,眨掉眼角的湿润,突然想到:“你说你那晚,意识已经模糊,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的房间?”
“嗯。”蔡红豆轻轻点头。
随遇安眉间闪过阴郁,片刻,他轻声道:“我知道了。”
他会好好查查的,看来那晚不止那两个贱人,有小动作的人还不少。
挂掉电话后,随遇安立即开始着手调查那件事,但因为当时在很远的旅游城市,随家在那边并没什么势力,加上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现在再去查,一下子也找不到什么线索。
着手开始调查时,他心里还紧张了会,也许马上他就知道蔡红豆家在哪儿,人长什么样子了。
他在迟疑,要不要去找她。
很快,他下了决定:找!听完蔡红豆的解释,他怎么忍心放纵她一个女孩独自面对这件事。
谁想,过了好几天,那边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不可避免烦躁起来。
随遇安从没怀疑过蔡红豆说的话。
从蔡红豆不知道银行卡为何物,他便知道她家一定在很偏僻很避世的村子里,华国确实有这样落后的村子,所以他从没怀疑什么,也因此,很轻易接纳了蔡红豆偏古典的话音。
她说她去镇子上做帮工,他自动翻译为她进城做帮工,那个城必然不算发达,随遇安去的那个旅游城市周遭就有很多类似这种的小镇。
他哪里知道,他的女孩,跟他相隔整整两千年。
——那是用再长的尺子也丈量不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