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钰无奈垂首,蔡清钰则闭了嘴,心里讪讪,还有几分不满。
随了谁?既然不曾像亲生母亲,那就只有随亲生父亲了,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瑞哥儿的生父居然是当今太子殿下。
这也正是她不满的原因,她不求瑞哥儿生父多么高贵显达,只求他能照顾好姐姐,一心一意待姐姐就足够了,谁知,瑞哥儿生父条件竟然这般好,好到都让她产生了逆反心理。
既然有此身份,为何不早早出现,可知这一路走来,姐姐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如今姐姐认祖归宗了,孩子也生下来了,他才姗姗来迟,当真是……一句老话,人人只求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
蔡清钰的些许心理,段新钰能猜出来,只是,对于那些往事,她没办法跟她一一说清,在简单为随遇安分辨两句却更惹她反感后,她无奈叹口气,只得不再谈这事了。
段新钰问蔡清钰有关学钰的学业情况,蔡清钰边帮她拾掇手边的册子,边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八分也要说成三分,瞧那日他说的口吻,应当不在话下。”
“那就好。”段新钰松了口气。
“对了,”蔡清钰猛然想起一件事,“娘昨个儿来信,她和爹准备过两日就过来。”
段新钰愣住,“爹娘不管衮洲的生意了?”
“怎的不管,听说暂时交给了酒楼的掌柜,不过是听说你被许为太子妃,两老放心不下,定要亲自过来过问一二,顺便帮你张罗婚事才是。”
说罢,她顿了顿,抬起眼看她,幽黑的眼眸掠起几点笑意,嘴角一勾,语气意味深长,“你也不是不知,你的婚事,一直是爹娘心里的坎。”
听罢,段新钰长长地叹了口气,似是无奈,又似是感慨,她出神地望着某处,定了会,慢慢点头,“也好,两老来了后就多在京城待段时间。”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进宫后,在长辈跟前尽孝的机会就少了,趁着还未入宫,就多在几位长辈跟前尽尽孝。
想着,她自针线篓里拿出两个香袋,交与蔡清钰,道:“这是白鹭她们翻晒的驱蚊虫的药草,我一共做了六个,这两个是给你和学钰的,你回去记得带上。”
“好。”蔡清钰接下了香袋。
两人正坐着闲聊,帘子陡然被掀开,喜鹊走了进来。
“小娘子,陈小姐来了。”
段新钰顿了顿,开口,“请进来吧。”
对上蔡清钰疑惑的目光,她便将前两日的事说了一遍,完毕想到这几日那位陈小姐恰到好处地献殷勤,不觉迟疑。
这位陈小姐实在是个妙人,虽说是明目张胆地为讨好她而来,但每每说话做事无不让人舒适贴切,若不是顾忌过于亲近恐给太子带来祸端,想来她一定会和这位陈小姐成为朋友。
胡思乱想着,陈小姐已然走了进来,温婉如玉,端端大方,她走进来,率先给段新钰行了个礼,被段新钰探手叫起后,这才坐到丫鬟给她搬来的凳子上。
见她的目光对着蔡清钰,段新钰给她介绍,“这是舍妹。”
陈小姐眼睛登时一亮,听闻太子妃娘娘原先跟着生母一块过活,生母与旁人还有一子一女,想必这位清丽少女便是太子妃娘娘的妹妹,又观两人坐得极近,形容亲昵,可见太子妃娘娘与那边的一子一女关系亲近的传言是真的。
她客气而有礼地称呼,“蔡姑娘。”
蔡清钰:“陈小姐。”
陈小姐不动声色打量蔡清钰的周身,上好的绢丝,头上那支明珠簪子好似取自上好的东珠,两只翡翠耳环清透点翠,环手相拥间袖口处两环翡翠手镯若隐若现。
她收回视线,对着她的笑容愈发温婉。
“这是一大清早臣女派人自野外客栈买来的野味,上次在客栈得见娘娘与殿下,一时眼瞎,乃至唐突了娘娘,这份野味权当臣女的赔罪礼。”
段新钰看了眼篮子,却道:“我说过,事情已经过去了,陈小姐不必再放在心上。”
“娘娘固然宽和大度,然那不是臣女懈怠的理由,臣女心中有愧,十分惶恐,还望娘娘收下臣女的赔罪礼。”
段新钰暗暗叹口气,只得让人收下了篮子。
陈小姐走后,蔡清钰说起她,“瞧着没什么心计,只是想攀附姐姐你罢了。”
段新钰点头。
蔡清钰又笑:“姐姐日后成了太子妃,这样的事情只会只多不少,也不必事事忌惮,太子妃本就有领络朝妇的责任。”
“我知道。”段新钰叹气。
“姐姐若觉得闷,可以时不时出去逛逛。”
“你也知我现在的身份,嬷嬷教导过不让我随意出去,况且我也不想出去。”
上次,她随母亲去寺庙上香,得遇几位夫人小姐,她们见到她,十分惶恐不安,不停地施礼,这也就罢了,还一直想要上前攀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若不是嬷嬷往那一站,严肃庄穆,神色隐隐见不耐烦,还不知她们要攀谈多久。
自那后,她就很少出去了。
蔡清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瑞哥儿在宫里住了五日,回来那日,还带了一马车礼物,俱是宫里的娘娘们赏赐给他的,小财迷精通分配,各自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