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颜舒就又坐回去了。杨虚鹤写了一辈子的文章,她最清楚报社有多靠不住了。现在的街面上到处都是报纸,报社也如雨后春笋一般不停的冒出来,有时一个人突发奇想就想办一个报纸,没有一个编辑就敢开张,多的是只出过一两期就倒闭的报社了。能请像马天保这种才出茅庐的学生的,也不会是什么大报社。
杨玉蝉年纪大一些,知道父亲投稿十分不顺利,多的是稿费一欠好几年的,常常是电话打过去,不是编辑离职了,就是报社已经不干了。
所以她一听是报社就有点不安:“你还去别的地方看过吗?”
马天保:“其实王公子说要给我介绍工作。”如果他在别的地方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怕也只能去王公子说的地方试试了。
一晚上没回家,马天保跟杨玉蝉简单话别以后就告辞了,祝颜舒热情的送到门口,不是太认真的请他留下吃早饭,但马天保似乎终于学会看眼色了,没有留下来,只是与杨玉蝉眼神缠绵许久,才终·于离开了祝家楼。
祝颜舒笑眯眯推杨玉蝉:“人家都毕业了,你呢?还不快去写功课!”
将女儿推回屋,她脸上的笑都再也挂不住了,气呼呼的走到厨房对张妈抱怨:“我还以为他识相,一早就静悄悄的走了呢!”
张妈赶紧表功:“我早上一开门他就站在门口!楼上楼下不知多少人看见他了!”
祝颜舒大惊失色:“什么?!”
张妈:“多亏我机灵呢!一把将他拉走,还对人说那是我侄子!”
祝颜舒捂胸口:“万幸!”
张妈:“我瞧着,这小子可是不知深浅,只怕还要再来!”
祝颜舒双目一瞪:“他来!我也不怕!我昨晚上想好了,想结婚可以!车、房、金条、婚宴,少一个都不行!我看他拿什么来娶我女儿!”
忙乱的一天过去,仍是一切照旧。
祝颜舒仍是去打牌,昨天欠了一天的牌局,今日必要补上!
张妈急着去听经,杨玉蝉急着去上课,唯有杨玉燕吃过早饭仍不急,慢吞吞的把课本笔记都摆好,做出一副要学习的样子,手里却捧着歪在沙发上读。
突然有敲门声,她放下书去开门就看到才一天不见的苏老师站在门口,满面喜色,眉飞色舞,手中甚至还提了一包点心!
杨玉燕啧啧着双手高捧接过来:“苏老师!我一定把这点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让张妈回来一眼就能看到!”
这可是苏老师来了这么久,吃祝家的喝祝家的,头一回带礼物上门!
全是张妈说的,可与她无关呀。
苏纯钧作势要敲她头,高高举起,轻轻放过。
“小坏蛋,枉我想着你,专门买了你喜欢吃的巧克力花生糖,花了我好几块钱呢!”他笑着走进来道。
杨玉燕:“你发财了?你找着工作了!”她一跳老高,闪电般窜回来,围着他转:“是不是?是不是?好厉害啊!”看他笑得得意,顿时大力吹捧。
“好了,好了,你转得我眼花,坐下来,我去煮咖啡,你把这糖拆了尝尝,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味道。”
他脱下租来的西装外套,丝毫不认生的钻进了厨房。
杨玉燕仍是双手捧着点心追进来,“这可不行!我要让张妈看的!”
苏纯钧日常受的嘲笑多了,哪会在乎一个老太太的几句话?
“行了,知道二小姐的意思,以后我多送几回,行吧?”他道。
杨玉燕笑嘻嘻的,这才放过他。
一时咖啡煮好了,苏纯钧替她加好了奶,放好了糖,还打了一碗奶油放了一朵上去,出来边挽袖子边说:“你家这厨房里东西倒齐全。尝尝吧,看我做的比起咖啡店卖的怎么样。”
杨玉燕呷着奶油,舔嘴道:“你不会是去咖啡店工作了吧?”
苏纯钧坐在沙发上,端着咖啡做高深状:“你猜。”
杨玉燕笑道:“你这么要面子,肯定不是。”
苏纯钧笑道:“我这么穷,哪里有面子?”
杨玉燕:“你时时憋着一口气要一鸣惊人,难道不对?”
苏纯钧一怔,惊讶于她竟然能说中。
“往日是我小瞧二小姐了,不想竟是一位知已。”他笑谑道。
杨玉燕一瞪眼,他便正色道:“不说笑话,我这工作其实也就是替人跑腿打杂的。”
杨玉燕:“在哪里跑腿打杂?”
苏纯钧:“南京政府的财务科,不才昨日才入职,一个小小的科员。”
杨玉燕坐直身,认认真真的发问:“你怎么进去的啊?”
苏纯钧笑一笑,正准备继续逗她,此时有人敲门,他便起身去开门:“等等再说。”
杨玉燕也站起来,去拿放在柜子里的册子:“可能是来交房租的。”
可是门一打开,出现的却是昨晚上才见过的孙炤,还有两个随从,面色都不善。三人见门敲开就要往里闯,苏纯钧挡在门口,喊道:“二小姐,别忙拿册子,还是先拔个电话去警察局吧,我看他们不是来交房租的。”
杨玉燕:“孙公子?”
孙炤不妨祝家有电话,他不能把事情闹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