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颜舒吹一吹腥红的指甲,小声抱怨:“费了我不少口水!果然不出所料,这孩子不答应呢。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她。你没见她那个样子,倒像她才是亲妈,我是后妈。”
张妈:“不奇怪。大姐心思重,责任心更重。你这个当妈的想得不多,她就都替你想了。”
祝颜舒瞪大眼:“您这是说我平时不操心了?”
张妈:“您天天除了回家吃饭就是出去打牌,操什么心了?”
祝颜舒气堵。
张妈安慰她:“我就是这么一说,您可别认真生气。家里两个孩子,脾气刚好相反。大姐性格认真,燕燕就马虎些;大姐脾气稳重,燕燕就急躁些;大姐爱钻牛角尖,燕燕就灵活些。她们是一生一世的好姐妹,日后互相扶持着,不会有事的。太太,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祝颜舒笑着说:“日后你也是要跟着一起享她们姐妹俩的福的。”
祝颜舒叮嘱张妈和杨玉蝉,让她们不要把订婚的事告诉杨玉燕。
祝颜舒:“她小孩子一个,不懂事,再说漏了嘴惹人笑话。”
两人都答应了。
祝颜舒说:“对了,咱们一家人还要做新衣服呢,还要给苏老师做,回头找个理由去裁缝铺吧。”
杨玉蝉这一回跟张妈异口同声了。
张妈:“乖乖,这要花多少钱啊!”
杨玉蝉:“还要给苏老师做?这要花多少钱啊!”
喊完,三个人都愣了。
祝颜舒先发笑,指着杨玉蝉:“大姐,你现在满口都是钱了。”
张妈也
笑:“大姐,可不能跟老婆子似的,叫人笑话。看看你妈,嘴里从来不说钱字,全都记在本本上了。”
杨玉蝉自己也不好意思,可她最近算账算得心惊胆战,家里的开销和各处的打点,再加上最近暴涨的各种费用,全都汇成一个惊心的数字。
现在还要给杨玉燕办订婚,酒席加新衣服也不会是个小数目。这些全都要祝家来付,苏老师那个吃住都在祝家的人哪里会出钱呢?就是他要出,他那点工资不到月末就花得干干净净了。要是让他从别处找条子来支付,杨玉蝉心里就先要不舒服了。家里给杨玉燕办订婚,件件桩桩都要好的,便是钱的来路,也要明明白白,光明正大。用他找来的条子办订婚就好像在这上头抹黑一样。
所以她没有提,见祝颜舒也没提更好。
虽然她看到要花那么多钱就害怕,但她更想让杨玉燕的一切都好好的,都完美无缺。
一家三个女人都商量好了,就等苏纯钧回来探他的口风了。
于是这一天,三个女人都心不在焉。杨玉燕从学校回来想表一表功,可又担心会触碰到杨玉蝉的伤心往事,令她颜面受损而不敢说,憋得几乎要内伤。
等到午睡起来,她看到祝颜舒竟然没有去打牌,而是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翻画报就更惊讶了。
她左右转一转,没看到张妈,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三个,而杨玉蝉不知是在干什么,坐在卧室里算盘打得飞快,似乎已经无师自通了。
杨玉燕稍稍有一点心虚,坐下问祝颜舒:“妈,你怎么不去打牌了?”
祝颜舒打了个哈欠:“最近天天打,有点累了,今天歇一天。”
杨玉燕看她的手指甲上新涂的指甲油:“涂的真好看。”
祝颜舒伸手给她看:“好看吧?我今天刚涂上的,可不能碰坏了。你现在要上学不能涂,等过段时间再给你涂。”
杨玉燕听到话里漏洞:“过段时间我就不上学了?”
祝颜舒本想说的是等订婚时肯定就需要打扮起来,那时肯定是可以涂指甲油的。不妨被这小机灵鬼抓到把柄了。顿时眉毛一立,摆出严母的架势:“你怎么不去看书?”
杨玉燕赶紧换话题:“我才起来呢,还有些懒,
等我坐坐再去。对了,张妈呢?”
祝颜舒:“张妈去拜二郎神求签了。”
杨玉燕:“求什么签?二郎神是管什么的?”
祝颜舒哪里知道?
“这个你要问张妈。”
杨玉燕摇摇头:“还是不问了,问了她肯定说天上的神仙神通广大,什么都会,什么都管的。”
张妈求回来的签被郑重的压在了杨玉燕的枕头下。
杨玉燕当然是要反对的,她一个花季少女,枕头下压一张签干什么?
但反对无效。
张妈说:“家里你最小,我求的这个签是保全家平安的,当然要放在你枕头下才好保佑你啊。”
祝颜舒说:“你就听张妈的嘛。”
最奇怪的是杨玉蝉也这么说:“你不要管那些事了,过来背单词。”
杨玉燕站在杨玉蝉面前被迫背单词时心情苦闷,所以当她听到苏老师敲门的声音时真是无比欢欣!
可其他人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张妈一开门就高兴道:“苏老师,您回来了!”说着就双手抓住苏纯钧的皮包,将之夺在手上。
“快请,快请进。”祝颜舒站起来笑盈盈的说。
苏纯钧受宠若惊的走进来。张妈要替他拿皮包,祝颜舒特意起身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