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药名也很快找到了,就在祝玉燕收藏的一个来自德国的小盒子里,盒子里有一支针筒和两个药瓶,药瓶上的药名就是第二个药名,瓶子上不但有德语药名,还有日语药名。相较于第一个的无用功,第二个倒是让祝玉燕他们发现了山本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祝玉燕回屋换衣服意外在柜子里翻到了这个东西,她捏着药瓶去找苏纯钧,“是胰岛素,山本得的是糖尿病。”
这就难怪为什么山本需要不停的打针了,他打的是胰岛素。
药瓶里是粉剂,保存完好,没有结块。
巧合的是这个针盒的制造商就是施奈德,看来这是一个专给有糖尿病的病人准备的随身注射盒。
苏纯钧对糖尿病一无所知,陈司机最后去找了一个外面的医生,两人假装家中有人患此病,才算把山本的这个病给搞清楚。
简单的说,是一个需要不停用药控制的病,但它也非常严重。因为严重的可能会致盲、致瘸。
陈司机边开车边说:“手指、脚趾都会掉下来,这可真吓人。”
苏纯钧:“中医叫消渴症,不算新鲜病。也是多亏了西医发现了胰岛素才有得治。怪不得日本那边想换掉山本,他这样确实很难再负担繁重的工作了。”
陈司机骂了一声娘,他从后视镜看苏纯钧,说:“苏先生,你说要是山本的药里……”
苏纯钧叹气:“我怀疑他不会真的相信我们送过去的药没有问题,这种方法能有多少用希望很渺茫。”
但是,发现山本有糖尿病,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情报。
苏纯钧回去以后就把情报送了出去,然后再写了一份报告,派人亲自送往上级部门。
因为还需要报告情报部被人“袭击”而导致所有人都牺牲的意外事故。
陈司机写这份报告时头皮都要挠破了。
人全死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造假。
陈司机对苏纯钧说:“苏先生,这样那边是肯定会派人下来调查的。他们肯定会怀疑的。”
苏纯钧点点头,满不在乎的说:“查嘛。怀疑也是会的,但他们就算查出来是我杀了情报部里的人,也最多认为我与情报部发生了不和。又能怎么样?发电报申斥我?把我叫走当面调查我?随便他们怎么做吧。”
陈司机觉得两者都有可能。
陈司机现在等于是已经上了“贼船”了。
他也是情报部出身,最早还是情报部把他派到苏纯钧身边监视的。
后来,他也是没有办法,当人的下属就要服人的管。他成了苏纯钧的人,自然就要为上官尽心尽力的做事。
陈司机这边也是“早早的”就把情报部全员牺牲的情报给通过秘密电台给发过去了。
很快,党国那边就派人来审问他了。
陈司机接到密电就去了,两人是在城里一个隐蔽的安全屋见的面。
虽说是审查,但陈司机也是半点不惧。他在情报部里属于前线人员,没有正式的处决命令没有人能枪-毙他。现在只是见一面问点话,不管他说了什么,对面的人都不会当场干掉他的,要把情报交回去让上级审查后再做处理。
陈司机进去时就知道外面还守着人。
他走进屋,屋里一个男人正坐着等他。
两人见面先交换彼此的证件,互相验查过后才坐下。
男人说:“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你在这里说的话,我回去会一字一句的记录下来,隔壁也有监听,你老老实实的交待就行。这整件事也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有什么顾忌。”
陈司机点点头。
男人:“先交待一下你的个人信息,你的姓名,什么时候加入的党国。”
陈司机一一答出来。
男人递给他一支烟:“讲一讲吧。情报部的事是怎么回事。”
陈司机:“就是那么回事呗。意外,火灾,有人在情报部扔了炸-弹还放了火,没人跑出来。”
男人眯着眼睛说:“情报部里至少有一支机动队在,为什么机动队没有反应?”
陈司机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哪知道他们为什么没反应?”
男人:“情报部里所有人都没有逃出去?他们连反抗都没有反抗?”
陈司机:“我知道的就是全牺牲了。反没反抗,这个我不知道。”
男人冷笑:“二三十号人,都是特务,都有枪,还有武器库,全牺牲了一个活口没跑出来,你不觉得可笑?”
陈司机看着他说:“结果就是这个结果。”
男人深吸一口气。
陈司机的说法就是在明示,这件事有问题。
但他就是无法说出事实真相。
事实也正是他把这件事提前报告上去了他们才会发现,而不是等这边的政府慢悠悠的把情况上报,那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男人拿出一盒烟,自己挟一根,给陈司机一根。
男人说:“如果不是你报告的,也不会派我来。你有什么话想说,怎么不说呢?”
陈司机嘴巴像是被粘上一样紧,他说:“我没什么想说的。”
但他明显就是有话要说啊,不然他装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