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理收到了一根意外之喜,高兴的捧给苏纯钧和祝玉燕看。
赵书理:“瞧瞧!瞧瞧!”他重重的把这根刚收到的旧钢笔放在桌上,往沙发上一倒,长出一口气。
太吓人了。他这段时间完全是在提着脑袋干活啊。
“这说明我的脑袋暂时保住了。”他捂着心口说。
随钢笔而来的还有一张手签的字条,不过不是蒋**亲笔,而是蒋要员代笔。
但这也说明他过关了!
假情报没有被发现!
赵书理望着天花板:“我都觉得我这段日子是失心疯了。瞎编什么啊。”
苏纯钧与祝玉燕传阅了一番这根代表着名人的钢笔。
苏纯钧笑着说:“为什么?你不懂?这都是你日后升官发财的底气!”
祝玉燕:“对嘛,你日后升官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同一个战壕的情谊。”
赵书理偏头看这对狼狈:“我算是上了你们夫妻的贼船了。”
苏纯钧微笑:“贼船好上不好下啊。”
赵书理飞了个白眼过去。
接下来,一切似乎都平息了。
赵书理接到了让他继续深入调查铃木三郎此人的命令。
铃木三郎此人据传已死,人死债消,调查一个死人还是比较轻松的。
赵书理就一日一日去调查都有哪些日本人跟铃木三郎交往过,祝玉燕提供了大量的情报,赵书理不知是不是为了凑数,将很多日本商会的人都写上去交差。
他借着这个任务的机会,趁机去吃了不少高级餐馆。
结果就在日本一家高级料亭的外面遇到了伏击刺杀,险些没了性命。
幸好赵书理自己参过军,命硬能打,他的随行人员全都命丧街口,保镖和宪兵都中枪死了,他顶着一具尸体,身上四个洞,硬是把车开回来了。
苏纯钧听报告说一辆被枪打得破破烂烂的汽车,疑似赵书理的那辆,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护卫车不见踪迹就知道不好,赶紧让人静街,全城拉警报,警察全部上街搜查可疑人等。
这边汽车一到,一群荷枪实*的宪兵围上去,把驾驶座上的尸体拉下来才看到下面的赵书理,赶紧抬下来,此时人已经昏迷了。
祝玉燕匆匆洗了手换了手术衣就进了临时凑和出来的手术室,一切手段都很简隔,等于是什么都没有。
两个在苏邸的军医过来给赵书理挖子*,因为不是贯穿伤,子*肯定还在身体里。
没有麻药,不过人昏过去了也无所谓。
当然也不存在什么心电监护这么高明的东西。
祝玉燕坐在旁边,戴着听诊器,放在赵书理的心口,现场听心跳给军医报告。
她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听着听诊器里传回来的赵书理的心跳声,急促,而无序。
赵书理的脸是白色的,从没这么白过。
他的嘴唇干燥,微微起皮,张开的嘴巴里,舌头都发白了。
他的眼睛张开一条细缝,眼球在眼皮下颤动。
这说明什么呢?
祝玉燕的脑袋里一团乱,她浅薄到极点的医学知识全是到这里来以后,在大学里的卫生课上学的,可她学得最多的就是绑止血带,包扎伤口,捆扎病人方便医生动手。
赵书理不需要捆扎,他一动不动,全身瘫软。
氧气瓶工作着,但看不出赵书理有没有呼吸,现在的口呼吸罩上的橡胶是黄色的,不是透明的,看不出病人的反应。
但她手掌心下的心脏还在跳动。
那两个军医看起来不像医生,倒像是屠夫,他们身上都是血,动作又快又大,不像她想像中那么细致、小心。
地上全是扔掉的纱布,纱布都浸透了血。
祝玉燕:“心跳变低了,一分钟……六十次。”
两个军医对视一眼,一起停下手,四只血淋淋的手举着。
“输血。”一个军医说。
另一个军医说:“没有血库,只能现找人来抽,一边抽一边给他输。”
祝玉燕赶紧说:“是不是要验血型?这个我学过。”
军医说:“不用,找O型的人来。”
一个军医脱下全是血的手套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两个士兵押着一个士兵进来了,两个士兵把这个士兵捆起来,绑在椅子上。
祝玉燕没想到现在的输血是这样的!
她的脑袋里冒出一句话——对啊,这里又不是现代社会,和平时会有人甘心献血,现在朝不保夕,命是自己的,哪里去找那么多愿意甘心献血的人呢。
那个被捆起来的士兵被枪抵着头,瑟瑟发抖,一个劲的求饶。他对着两个军医求饶,还对着祝玉燕求饶。
“太太!太太!别害我啊!我不干!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橡胶管已经扎上了,血袋高悬,一边是这个哭嚎的士兵,一边是心跳不停降低的赵书理。
祝玉燕浑身冰凉,除了耳际的心跳,还有另一边的惨叫。
“妈!我不想死!你们饶了我吧!放了我吧!”
“还有没有弹片?”
“我不想死!不想死!”
“你少叫一点!叫得越多血流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