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很快反应过来,这厮是在嘲笑她挣的太少!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天八百多文,一个月就有两三两,起码温饱不成问题,我不贪心。】她先惺惺作态的谦虚一把,然后开嘲,【不过,你这种拼搏多年的老人家,想必是看不上这八百文。不知道你只赚了多少家财,说出来让我仰慕一番呗。】死家伙,装老人家想占她便宜不说,还敢耻笑她辛勤劳动的成果?
结果这位狗蛋兄直接无视她的话,将话题扯回那八百文:【依你所言,这八百多文是你挣到的第一笔收入。那过去三十年……】
苍劲的毛笔字写到这里就停了笔。
话虽未尽,词意已达。
祝圆被哽得吐血,只能给自己圆谎:【承蒙祖宗庇佑,家里尚有几分薄田赖以度日。】说完依然忿忿,忍不住又刺了句,【再者,我还年轻,有无数的可能,不像某些人。】
年纪一大把,怕是再过几年就得入土了。
号称年纪一大把的某些人:……
佩奇与狗蛋的第二次在线撕X,狗蛋KO!
***
店铺营收整理出来,祝圆当然要拿去大股东面前邀功。
张静姝接过她那张薄薄的纸张,一眼扫过去,登时挑眉,赞道:“挺好的,刚开业就能挣到这么多。”若是能天天如此,一月下来也能挣个二三十两,数目不小了。
祝圆眉开眼笑。
“不过,”张静姝话锋一转,开始泼冷水,“你这是开业第一天,折扣力度大,生意好是必然,多看几天,看看效果如何。”
祝圆点头:“我知道,往后客人肯定没有今天多,但是利润会上来。”她嘿嘿笑,“我还有别的招数呢,保管几天回本!”
张静姝闻言蹙眉:“可不能走歪门邪道、坑蒙拐骗之事。”
祝圆忙点头:“您放心,爹还是县令呢,我不会坠了他的名声——”
张静姝敲了敲她脑门:“不管你爹是不是县令,咱家的人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知道啦!”祝圆捂着脑袋弱弱道。
张静姝这才作罢,再次看向她画的线条框框:“你这样记账,倒是一目了然,方便的很。”
“这是营收表格,将各项支出填进去,赚了还是亏了就一目了然了。”其实就是手写版的EXCEL。
张静姝再次捡起来看了一遍,然后笑道:“等铺子里的生意理顺了,回来帮我弄个类似的,方便家里管账。”
“好!”
张静姝又问起店铺的情况,祝圆一一作答。
直到祝修齐回来,俩人的话题才打住。
祝圆连着几天在外头折腾,如今事情算是步入正轨,她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晚饭吃到一半,她就开始哈欠连连。
祝修齐瞅了她好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皱眉道:“若是忙不过来就交给下人,你才好了没几个月,若是再累病了怎么办?”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祝圆忙放下遮掩哈欠的手,正襟危坐道:“我会注意的。”她还记得刚过来时的孱弱不堪,可不敢乱来。
祝修齐板起脸:“还有功课别忘了。”
祝圆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张静姝给祝修齐夹了筷子菜,柔声道:“吃饭呢,别在这时候教训孩子。”
祝修齐这才作罢,转而谈起其他:“前些日子因为圆圆生病一直没得空,如今咱们在芜县也算稳定下来,你找个时间,咱们办场宴会,跟本地官绅吃顿饭,你也好多交些朋友,偶尔也能串个门。”
张静姝点头:“好。”
这事便算定了下来。
祝圆并没有放在心上,吃过晚饭,她略歇了歇,便洗漱休息。
一夜好眠。
第二天,祝圆一大早醒来——说来,她现在的作息比上辈子好多了。
这里没有手机、电脑,没有夜间娱乐项目,加上油灯、蜡烛光线不好,看书累眼,她现在已是入乡随俗,每天日落而息、日出而作。
也因此,每天早上她压根不用闹钟,到点就能起来。
梳洗过后,她吃过夏至送来的早饭,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便跑去练琴。
原身学了三四年筝,许是对乐器不感兴趣,平日有些惫懒,水平不高,倒让祝圆偷了便宜,借着脑子里的些许记忆,慢慢捡了起来。
再说,原身病了大半年,有退步也是正常嘛。
如今她每天勤奋练习一个多时辰,应当是听不出太大差别了。
祝圆弹完一首曲子,再次将指法走了一遍,权作放松。
“不错,力度上来了。”张静姝的声音陡然传来。
祝圆转头望去,张静姝正笑盈盈地站在门口,银环姨娘及她的弟弟妹妹也跟在后头。
“娘,姨娘。”祝圆忙起身行礼,“你们怎么过来了?”
“姐姐!”不等张静姝开口,祝庭方滋溜一下钻进来,拽住祝圆的袖子催促,“娘说今天带我们出去吃饭!”
祝圆诧异。
张静姝顺势接口:“你那铺子昨儿不是开张了吗?今天得空,咱们都去看看,给你捧个场。”
祝圆眨眨眼,乐了:“行,只要记得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