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圆只愣了一会儿, 很快便回过神来。她掩饰般笑笑:“如皦然之白日?不错啊,听起来明亮又积极的。”
谢峥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道:“那就改这个。”
祝圆笑呵呵:“好啊。”
赶紧喝完糖水, 把人带到东暖阁。
“我前些日子去聊斋淘了本书,写得可好玩了, 前两天我刚看完呢, 给你看看。”还是看书吧,看书安全。
是本怪志。谢峥顺手接过来, 扫视一圈。
祝圆意会, 忙不迭将他拉到卧榻处,拍拍那桔色靠枕:“坐这,靠上去保管你舒服得不想起来。”
谢峥依言落座,慢慢靠上去。
软绵绵的,确实舒服。
祝圆已经抱着本书坐到另一侧, 背后塞的是嫩芽绿的大靠枕, 腰侧手边还有天青色、鹅黄色两个枕头。
这东暖阁里放置的卧榻,是那种长长方方、宽宽敞敞,中间带着个小几的卧榻。
想看书可以懒懒地靠着;想写写字,也能铺纸放笔墨;想眯一会儿, 也能将小几挪开。
小几上没有纸笔,想必祝圆平日只在此处看书。
徐嬷嬷轻手轻脚给他们上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祝圆已经脱了鞋履,整个人窝进软枕里,慢慢翻阅起书册, 神情闲适又悠然。
谢峥定定地看着她。
半晌,他终于收回视线,看向手里书册。
探究的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挪开,装模作样看书的祝圆暗松了口气。
……
俩人安静看书, 直到守在外头的安瑞来报——宫里传话过来,让俩人明儿进宫,昭纯宫有请。
谢峥皱眉:“有说为了何事吗?”
安瑞摇头:“来人没说。”
谢峥想了想,放下书册,转头朝望过来的祝圆道:“我去前院问问情况,晚膳等我。”
“好。”
谢峥接着指着几上书册,补了句:“这书不错,给我加上签子,下回过来我接着看。”
意思是,以后还要过来?祝圆眨眨眼,点头。
谢峥这才离开。
等他走了,祝圆大大松了口气,安心接着看书。
还没看几页呢,安和带着一大堆人,扛着十几个箱笼过来,问怎么安置。
祝圆诧异极了:“怎么了?”
安和恭敬道:“这些都是王爷惯用的东西,王爷让奴才在这儿备上一份,以后过来,也方便些。”
祝圆:……
安和偷觑了她一眼,恭敬地问道:“敢问王妃,这些物件该如何安置?”他不傻,他的老上司安福还在那旮旯角屋子里躺着呢,恭敬些肯定不出错。
徐嬷嬷看了怔愣的祝圆一眼,眉开眼笑道:“交给奴婢吧。”立马拽着安和到一边去清点东西。
祝圆:……
行吧,总不能扔出去。
这边东西还没收拾好呢,谢峥又派人过来,说宫里无甚大事,就是吃吃饭说说话,然后补了句,今天晚膳在眠云居用。
祝圆:……
她有不祥预感。
不出所料,当天,谢峥不光晚膳在眠云居用,吃完晚饭,牵着她在眠云居四处晃悠了一圈后,还让人备水、拿衣衫,要梳洗安寝。
祝圆:……
这是要住下的意思吗?
何止住下。
谢峥也不知憋着什么劲儿,当晚死活不出来,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直到她哭着求饶,才松了精关,放她入睡。
最近半个月,俩人的运动生活已经磨合得很不错,每天一场,既解压又爽快,既不会太累也能助眠。
和谐又美满。
陡然来这么一场,祝圆是又酸爽又郁闷,想发飙,心里又虚……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第二天又得进宫,虽然谢峥说了没啥大事也不着急,祝圆还是赶早爬起来,扶着酸痛的腰准备去沐浴。
正好与回来的谢峥打了个对脸。
扶着腰的祝圆震惊:“你怎么还在这里?”
鬓边颈侧全是汗珠子的谢峥挑眉,视线慢慢下滑。
仅套着身宽松寝衣的祝圆低呼一声,冲进浴间。
低沉的笑声在后头响起。
祝圆忿忿然,扭头问谷雨:“王爷怎么还在这里?”
谷雨无辜极了:“王爷练武后都要沐浴更衣的呀?”何况待会还要进宫呢。
祝圆登时紧张了,忙不迭往外看去。
外头已经没了动静,谢峥应当是去了别处沐浴了吧?
她舒了口气,问:“王爷昨夜里宿在这儿?”
谷雨点头:“早上还是安瑞公公过来伺候的呢。”
“……是吗?”
果然如谢峥所说,淑妃找他们确实没啥事,见面还笑眯眯地谢祝圆前两日给她送的绿叶子菜。
冬日里菜叶子少,都是先紧着承嘉帝供应,还得分给诸位皇子公主,剩下的才会给妃嫔分,她虽为一宫之主,能分到的也不多,隔一两天吃一顿差不多了。
刚油乎了一整个冬天,看到祝圆送来的一大筐绿叶子,她心情自然好——这些菜,藏冰窖里,能好好吃上几天了。
故而一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