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千万个人里也未必有一个有此等资质的,拿了多余的剑诀在手里,那是徒增诱惑,顶个鸡用!贸然修习,经脉一旦逆行,你去给人赔命吗?”
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花别风怄得几乎吐血,又找不到回嘴的词汇,正浑身发抖时,忽然听得那老头对着西北方厉喝了一声:“谁?!”
洪钟似的嗓音,震飞了十数只飞鸟。
……有人?!
下一刻,矮崖边的灌木晃了晃,竟真的探出一张脸来。
那是个有仙人之貌的青年。
只是他一开口,懒洋洋的腔调就毫无仙人之态了:“你们是吵完了啊,还是准备打了啊?”
花别风大怒:“哪里来的外人?”
那青年翻过灌木丛,双腿垂在崖下,啧啧称奇:“你们在此地互相攻讦,居然还会关心外人?没人守桥,我们就过来了。”
……“们”?他还有帮凶?!
花别风拔出剑来,厉声质问:“你就是凶手吧?!”
青年背着两把剑,对着剑拔弩张的两千余名弟子,托腮道:“我若是凶手,你待如何?用你手里那把烧火棍自尽吗? ”
花别风今日接连被人明讽暗刺,哪里肯罢休,怒道:“飞花门弟子何在?!把这狂徒给我拿下!”
花别风毕竟是飞花门的下任少主候选之一。
他一声令下,刀枪剑戟之声频出。
“且住!”
一声清脆的、甚至不带怒气的女声,止住了百胜门这边的动作。
祝明朝对这意外的访客不气不恼,气度十足地一拱手:“在下百胜门掌事祝明朝,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哪家仙门?”
在此人出现时,她便以灵识探过此人全身,根本没有发现灵力流动的痕迹。
——他要么是个凡人,要么是灵力高深,凭自己的修为,难以试出深浅。
若说此人毫无修为,面对这千余人的怒目相视,白刃相加,不说腿软,也该流露出一丝半点的惧色,怎会如此轻松自在?
所以,她更相信,此人是深藏不露。
“祝掌事。”青年笑微微地一拱手,回了一礼,“好说,在下风陵封如故。”
风陵……封如故?
明明他早已身不在其位,不是风陵主事之人,说白了,就只是个万事不管的闲人,但听到他的名字,众人还是不由心头一颤,双膝发软。
剑川偏于闭塞,在封如故声名如日中天时,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
后来,他自封于风陵山中,见过他的人便更少了。
哪怕是去过风陵,参加过天榜之比的花别风,也只是远远瞥过一眼云中君的薄纱帐而已。
论修为,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是金丹期中期的严无复。
论地位,风陵与剑川根本不是同级道门。
——剑川有大能飞升,还是千年前的事情,而风陵在近十年前,就有两名修士接连飞升。
祝明朝只愣了一瞬,马上意识到二人身份之间的鸿沟,单膝跪倒:“剑川百胜门祝明朝,拜见云中君。”
严无复眯着眼睛打量这名年轻人一眼,也与祝明朝一般,手扶拐杖,行了大礼:“剑川青霜门,严无复。”
花若鸿听出这人是自己儿子的师父,本来恶劣至极的心情登时转为喜悦,刚要开口攀谈,便被妻子一把攫住胳膊,强行拉跪下去:“剑川飞花门掌事花若鸿,掌事夫人祝明星,拜见云中君。”
掌事都跪下来了,其他弟子哪里还敢站着,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封如故把视线转过底下神态各异,或喜不自胜、或凝眉神思的三家掌事,面上笑盈盈的,并不说话。
花别风痴痴盯着他,跟着所有人一道跪倒,心中百转千回,又是怄气,又是惊疑:
那个云中君怎么会到这里来?
……难道……是那个丧门星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家现状概括:毒舌怼精、精明妹妹、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