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扑朔迷离(2 / 3)

哪个闭不住肛,不分场合乱放狗屁,老夫就帮他缝起来。”

“严掌事何必动怒呢。”

花若鸿靠在椅背上,摆出了个悠然饮茶的架势,却掩不住幸灾乐祸之色:“咱们讲讲道理:剑川出事后,除了青霜门的这名弟子,就没有其他弟子再出过川了,结果又偏偏就是你这个弟子死在了断喉刀法下,这您还有什么可说的?若是早早认了和外人勾结的罪过,您至多只是一个治下不严之罪,若是硬要包庇,有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青霜门门下弟子做下这等勾结恶徒的丑事,门主又不肯承认此等丑事,上行下效,剑川声誉何存?不如您自请离去,带青霜门离开剑川,或许还能挽回一二……”

严无复默不作声地抄起拐杖,照着花若鸿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尽管花若鸿知道这老头性格暴烈,也想不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云中君面前也敢如此野蛮,慌乱间低头一避,铁拐杖直直撞在他脑后的墙上,轰然一声巨响和墙面开裂的咔咔声,叫花若鸿炸出了一身热汗。

……如果他没能及时避开,现在怕是已经脑浆四溅了!

见暮雪堂内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如一往前一步,若有若无地护在了封如故身侧。

封如故侧过头来,和如一对视片刻,又勾着他的眼神往尸身看去。

不知为何,如一只看了他的眼神,便觉得自己能猜中封如故的意思。

不是“也许如此”的猜测,而是“本该如此”的笃定。

就连如一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诸多想法,会与这个令人生厌的人如此契合。

那边,花若鸿已是恼羞成怒,不再赘言,伸手便去拔腰间青锋。

严无复使的是杖剑,剑刃隐藏在手杖之中,方才甩出的铁拐正是剑鞘,此时掌中唯余一柄锋刃,寒光闪烁。

如今两家掌事白刃相向,随时可能血溅五步,百胜门的祝掌事却根本没有一点要约束喝止的样子,只顾着安坐品茗。

四下里哗然一片,惊呼者有之,拔剑者有之,堂中数量不多的人默契地分为三派,泾渭分明。

罗浮春慌了神,扯扯封如故的衣角,盼着师父在此时出手,震慑一下这群已斗得红了眼睛的人。

但叫罗浮春心焦的是,封如故好像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而是微微眯着眼睛,抚着他十年没出过鞘的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看情势要失去控制,如一冷面愈冷,铮然拔剑。

那一柄佛剑悬挂在那里时,并无什么不同,但一旦挟杀意而出,堂中烛火顿时明灭摇动,一把普通木剑竟传出了嗡嗡的剑鸣之音,声如鬼哭,叫人毛骨悚然。

一时间,整个暮雪堂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如一今年不过二十三岁,能扬名天下,云间独步,一是因为他与佛家宽爱思想格格不入、以杀止戈的酷烈心性,二是因为他的娑婆剑法。

……娑婆世,娑婆树,听说娑婆无量苦。

如一的娑婆剑法以玄妙轻灵、神鬼莫测著称,难有规律可循,且每杀一人,都能借渡对方残余的魂气,附于剑锋之上,是以木刃无锋,却足够以煞气夺人性命。

他便腰佩着这些所杀之人的魂魄,行走世间,时刻提醒自己应负的因果。

如一手持悲鸣不断的木剑,语气平稳,无嗔无怒:“请三家掌事各自约束门徒,莫起事端。”

花若鸿盯着那柄通体乌黑的“众生相”,心有惴惴,却仍要逞强:“道门家事,何须一个和尚来管?”

如一依然不气不恼,徐徐道:“我受人之托,要护一人。谁家生事,伤了我要护之人,贫僧便先斩谁家掌事之首。”

被一个辈分、身份皆不如自己的僧人,如此直白地当面威胁,就连向来喜欢作壁上观的祝明朝都白了脸。

他们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名小辈天赋绝伦,修为甚至要比此地资历最老、修为最高的严无复还隐隐高上一线。

而如一是个有名的佛门疯子,从某个层面上来说,疯得跟风陵山这位云中君不相上下。

若是他要杀哪一家掌事,其他两家也不会相帮,到时候,兵刃一动,就是真的覆水难收了。

严无复静静望着如一的木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若鸿在心中暗骂这贼秃驴不知几百遍,却深怕座下哪个不开眼的弟子真的动手,咬一咬牙,只好收剑坐下:“严掌事疼爱弟子,一时难过,伤心过度,才口出狂言,我不同你一般计较。”

严无复冷笑一声:“好龟儿,你缩壳便缩壳,还要说出这许多的漂亮话来。”

因为不愿事态发展滑向不可控制的局面,祝明朝开口了:“严掌事,少说些话吧。”

“好龟女,你愿意居中说些不痛不痒的调停话,老夫却不愿听。”严无复不打一丝马虎眼,将剑刃戳进地面青砖缝隙之中,另一手指着自家死不瞑目的弟子尸身,“老夫不愿自家门徒背着污名而死,也愿意相信青霜门教出的门徒,个个行得端坐得正,不会做出危害剑川之事。我愿立誓,绝不是青霜门下弟子与外人勾结,杀人弃尸。若是最终云中君查出,是谁家弟子涉事,谁便滚出剑川。有谁敢赌?”

闻言,祝明朝、花若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