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兰子,好好的拧我耳朵干啥?”时卫国也不敢搁他媳妇跟前摆啥排长架子,温言温语的打算问个明白,总不能叫媳妇白掐了去。
干啥?宋美兰皮笑肉不笑的瞪着半坐着的丈夫,冷着声道:“今天没拿大耳刮子抽你算我对你客气了,赶紧穿衣服起吧,外面可还有个大姑娘等着你时卫国呢!”
时卫国这下是彻底懵了,“不是,兰子,你可别冤枉我,我成天不是呆部队就是搁外面打仗,哪有和人乱搞的时间?”
呵!宋美兰这会儿怒火噌噌噌往上冒,当即就冲时卫国吼了一嗓子,“别搁这废话了,磨磨唧唧的,我是不是冤枉你你自个儿说没用,你有本事起来对着外面那个说!”
说完就推门出去了,响亮的关门声无疑向时卫国昭示着一个极清楚明白的事实——河东狮发怒了!
赶紧的套上棉袄棉裤,时卫国麻溜的穿上鞋子推开了房门。
迎接他的首当其冲是他妈宋红芳快要吃人的凶悍目光。
“时大哥,你总算出来了!”
时卫国一听这声‘时大哥’就暗道不妙,再朝前面说话的姑娘仔细一看,果然是军区医院的那个小护士,她旁边还跟着一个同伴,应该也是军区医院里的。
他赶紧站到他妈和他老婆附近,用一种绝对谈不上热情的调调回说,“原来是张同志啊,请问你到我家是有什么事吗?正好我媳妇我妈都在这儿,你有啥事你就赶紧说吧!”时卫国生怕这姓张的女人随随便便给自己扣上一盆锅,就想着这大庭广众的赶紧让这女人讲完了事就赶紧走,也省得老娘媳妇误会。
说来这也是一段极其狗血的缘分。
当然,狗血是相对于时卫国而言;缘分则是这张护士一心认定的。
张护士全名张兰芳,江市军区一个团长的侄女,家里也算是小富之家有点关系,就被送到了军区医院做个小护士,人长得也清清秀秀的还算可以,偏在一次手术中一颗芳心托付给了时卫国这个有家室的男人。
理由么,略奇葩。
时卫国这货手术半昏迷时叫了几声‘兰子’,他想的喊的自然是家里这位糟糠之妻,没想到正好被一旁协助大夫取子弹的张兰芳给听见了,从此一颗芳心就暗暗托付在了时卫国身上,当时还小鹿乱跳的把镊子和手术刀给搞错了,被大夫骂的狗血喷头。后来时卫国住院休养,这张护士没少给他暗送秋波,时卫国无奈之下只好提前几天出了院。
没想到,张兰芳不死心啊!
她坚定的认为他们俩已经有了一腿!
所以说,重名重字害死人啊!
时卫国自然是不肯背这个天降大锅的,张兰芳这姑娘就歇斯底里的把感动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兰子’这事再次当着大家的面讲了一遍,她旁边的同伴再次被这感人(智障)的爱情故事给打动。
老时家这边全场死寂。
然后全都跟看傻子似的瞅着张兰芳。
宋红芳瞅了一眼转怒为喜的二儿媳妇,又很是欣慰的瞅了瞅面对美色坚定方针不动摇的时卫国,最后才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瞅向张兰芳。
“咳,张同志啊,这还真是个误会。我这儿媳妇叫宋美兰,老二叫的这声‘兰子’说的是他媳妇,还真就不是你!”
“那、那他应该叫我‘芳子’?”张兰芳泪眼朦胧的质问。
宋红芳怜悯道,“傻姑娘,那是叫我呢,我叫宋红芳!”
张兰芳彻底崩溃!
她的同伴也彻底傻了眼。
俩姑娘抱在一起哭得特凄凉。
张兰芳是哀悼她还没开花就早早凋落的爱情,她同伴则是痛哭这世界上咋那么多‘兰’啊‘芳’啊啥的,亏她还以为自己能够见证一场惊天动地的纯真爱情!
这番动静总算是把堂屋里的人给惊动了,一伙人喷够了陈世美撒丫子朝外面跑。
这不,时红军和时红伟哥俩正赶上这张兰芳痛诉时卫国,顿时炸了。
时红伟最冲动,当即上前冲着他爸时卫国伸出了正义的食指,故作凶狠:“说,你是不是想学陈世美抛妻弃子?”
时红军也跟着助阵,挡在弟弟前面对着时卫国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知道狗头铡不?专门铡陈世美的!”说完又冲着时酒问道,“酒妹,哥记得没错吧?”
时酒:“······”
苍了个天呐!
这俩堂哥可真会活学活用,不过看这架势二伯肯定不是走陈世美路线的。
秉着多年的兄妹情谊,时酒还是给她大堂哥纠正了个话里的小错误,“哥,是龙头铡!”不是狗头铡!
在被亲妈科普了一番事情的真实经过并被亲爸亲妈秀了一番恩爱塞了一嘴狗粮后,时红军兄弟俩当即诚恳向时卫国道歉并微笑安慰他狗头铡只铡陈世美。
所以,老老实实做人吧。
*
“兰子”事件总算在腊月二十八这天下午也就是张兰芳离开之后终结了。
老时家一大家子都松了口气,时卫国最甚。
时队长和时保国也在下午拎了大块大块的猪肉还有不少的猪下水回来了,因着前进大队今年养的猪膘肥体壮,交了足量的任务猪后还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