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种话居然都能说得那么自然。
金窈窕眯起眼。
今天也是好奇沈启明到底看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一天。
沈启明非常自然地躲开她的打量,顺畅地打了把方向盘,将车倒出来后看着前方,笑容才渐渐消失:“说到底还是我不对,才会让外界有机会质疑你的过去,对不起。”
除了让人澄清和追查文章的源头以外,他也去看了不少评论,想到那些被文章带着上蹿下跳对金窈窕的过去散发的恶意,他目光微沉。
他很少自己开车,但也开得又平又稳,目光直视前方的时候,侧脸的弧线棱角分明。
深市金红色的夕阳透过车窗打在那张脸上,渡出一层柔光。
金窈窕靠在柔软的椅背里,反倒没有受到影响的意思,她平静地看着窗外不断滑走的行道树,有些出神:“其实你不用一直自责,我真的不在意那些了,会被他们在这样猜测,我也有我的问题。”
沈启明很少有地反驳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胡说什么。”
你明明一直很好。
金窈窕没有辩解,一手支在窗沿,慵懒地撑着脑袋,有些东西她也是自己慢慢搞明白的。
她纤细雪白的手腕从衣袖里露出,连同蓬松乌黑的长发一并被夕阳笼罩,美得坦然温柔。
等红绿灯时,沈启明侧头看到这一幕,情绪就不自觉地跟着放松。
却听金窈窕忽然开口:“宁萌来找我了。”
沈启明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谁?”
两秒后才想起这位已经被开了不知多久的前助理,他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这人怎么又会莫名其妙地跳出来:“她对你做了什么?”
要死。
还来求夸奖,过去那些破事可还没翻篇呢,今天是他的死期还差不多。
他在这想着怎么才能让窈窕相信自己对那些无关的人真的没有一丝工作以外的联系,副驾驶的金窈窕却自己笑出了声。
沈启明一边觉得好难,一边感受到了鲜有的迷茫,这是在生气吗?
金窈窕望着远方的天际线,腾地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那个胡思乱想又不敢开口的自己。
“她能对我做什么,说了几句话而已。”金窈窕见沈启明这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叹了口气,“是真的。你不用多猜,她做了让我不爽的事情,我会直接告诉你。”
车一直开到金家门口,金窈窕解开安全带,踏出车门,抬头对给自己开车门的沈启明说了句:“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出来帮我。”
沈启明这会儿倒不像在停车库见面的时候嘚瑟了,幽深的双眼看着她:“那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以前没有做好。”
金窈窕垂眸一笑,转身离开。
沈启明看她似乎没什么想说的了,心头便轻叹一声,果然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砸在脚上的石头都是以前自己没脑子搬起来的。
却见金窈窕走出几步,忽然又转过头来:“还有,生日快乐,早点回家吃面吧。”
为了沈启明今年的生日,许晚已经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在公司食堂学习了,还时不时跟她请教,今天更是早早请假回家,估计这会儿早就在家里做好了一桌子菜。
她带着笑意的瞳孔映着夕阳的光,宛若舒卷的星河般耀眼,看得沈启明怔了下。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他才收回视线。
车门关闭,沈启明拿起拿起手机给现在的助理发了一条信息,让对方去追查是否还有人目的不明地靠近并试图对金窈窕造成不利。
发完,放下手机之前,他划到一条早早就收到已读的信息。
是这些来年自母亲的第一条生日祝福短信,并邀请他早一些回去庆祝。
天色渐暗,外头的风已经带上了冬季的凌厉。
金家院子里却传出金窈窕逗孩子的笑声。
沈启明听得勾了勾嘴角。
这个冬至,过得似乎要格外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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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窈窕朝蕾秋儿子嘴里塞了颗自家做的牛轧糖,拍了拍小孩的脑袋让他自己去玩,余光瞥了眼正在厨房洗菜的蕾秋。
蕾秋看起来没什么不对。
她收回视线看了眼手机,上头是贾冰洋发来的消息——
【金董,她和孩子还好吗?】
今天的本地晚间新闻跟铭德相关,说的是金父带着铭德员工按照旧历做的冬至公益活动。随着铭德的壮大,集团的受关注度与日倍增,她也越来越忙,终于无法像是前几次那样亲自到场。
但父亲和公司的员工们都干得很不错,镜头里皆是欢声笑语。
蕾秋端着洗好的菜出来,瞥了眼电视,也被感染得面露微笑:“能坚持几十年做公益,怪不得铭德的风评好。你们集团的名声现在可广得很,我在京城台都听过有节目组里采访话题拿你们每年冬至的活动报上去的,说不定年后就要来找你们做专访了。到时候专访出来,可不止临江,说不准京城那边都要给你们扶持。”
金窈窕放下手机,笑着回答:“你这次是请假来深市的吧?什么时候回去工作?”
蕾秋顿了顿,拿起一颗牛轧糖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