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空荡荡的屋子一脸安静,正大光明匾额后康熙正坐在龙椅上,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
守在门口的小太监悄声儿的走进来,放低了声音轻声道:“万岁爷,德妃娘娘在门口求见。”
龙椅上的人听闻笔顿了顿,随后低头将原本打断的字重新写上去,一边漫不经心道:“让人进来吧。”
“嗻——”小太监点了点头,缩着身子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守在门口的德妃踩着花盆底进来了,她先是瞧了眼万岁爷,随后底下头行礼:“嫔妾叩见万岁爷。”
“起来吧——”龙椅上的人头都不抬,挥着手淡淡道。
德妃抬起头,站在原地过了好久,面前的人却还是一股劲儿的看着折子,一声不吭,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几个值守的宫女并无旁人。
但不知为何,德妃忽然感觉有两分尴尬。
在一边低头含胸的李德全见状上前:“娘娘,折子堆积如山……”他还没说完,就见德妃自己笑着走上前,花盆底踩在地上,细碎的一阵嘎吱声。
一直低头看折子的康熙见状抬起头来,放下笔,伸手揉了揉眉心:“你怎么来了?”
德妃动作轻柔的走上前,捏着康熙的肩膀温声细语道:“多日不见万岁爷,嫔妾心中有些想念。”话一说出口,德妃就后悔了,以往的时候这些话她不是没说过,但是那时她基本上是随口一语。
她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在万岁爷的心中还是占有一席之地。
可如今,满口的抱怨与说出口后,她才察觉失去帝王的恩宠她并不是那么的无动于衷。德妃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没一会又恢复正常。
宽大的手掌伸出去,往身后肩膀上的手拍了拍:“朕这段时间有些忙,等这阵子忙完了再过去看你。”随意的语气,敷衍的态度,这种话她之前见万岁爷不知做过多少。
都是对那些已经失了宠爱,却还不甘愿从而死缠烂打缠上来的妃子做的。
“万岁——”德妃张了张嘴,随后立马意思到自己若是当真哀求的话便与那些失宠的妃子当真没有两样了,她深吸一口气牵起嘴角勉强道:“嫔妾今日来是有正事禀报。”
拿着折子的康熙头也不回:“哦?”
“内务府不知是不是办事不利,还是惹了咱们的宸妃娘娘,今日宸妃在内务府发了好大一通火。”德妃笑了笑,语气随意道。
“她那性子就是那样,骄横吃不了一点亏。”康熙闻言笑了笑,语气一点都没当一回事。
德妃咬了咬牙,尽量用自然的语气开口:“可是内务府总管好歹也是宫内的老人了,熬了十几年才爬上去的,做奴才们的也辛苦,平白无故的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实在是冤枉。”
说到这,康熙的眉心折了折。
放下手里的毛笔,转头。
敢准备开口,却传来一道脚步声,紧接着温知许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今日太阳这般热 ,嫔妾一猜万岁爷就不好好用膳……”
话说到这,人也已经走了进来,见到站在龙椅后的德妃倒是一脸惊讶:“原本姐姐也在?”温知许说着,往下福了福身。
德妃跟着行了个礼,又立马站了起来。不愧是盛宠的宸妃娘娘,出入乾清宫都不用太监通报,随时随地都能进。
这般特权,就算是当初她恩宠最极致的时候也没这般过。
德妃想到这,垂下来的嘴唇勾起一抹轻蔑。
康熙已经走了下去,牵起温知许的手一边往软榻那边带,一边温声细语道:“你最是怕热的,怎么大中午的过来了?”
温知许笑了笑,握在康熙的手在他掌心抓了抓,康熙随即一把将她握住,状若随口道:“对了,刚刚德妃还在说你呢。”
“今日怎么了?内务府的管事怎么惹你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
温知许被康熙牵到软榻边,直到与康熙一左一右的坐下来才抬起头往德妃那看去:“姐姐是这般说的吗?”
“说是因为惹我生气才打他二十大板?”
宫女搬了个绣墩上前,德妃一脸僵硬的坐下,勾起嘴角笑道:“妹妹大概是因为储秀宫章嫔用冰的事生气。”
“用冰?”康熙看向温知许:“这又是什么?”
“章嫔的身子不好,嫔妾掌管后宫这才命令内务府少送点冰去储秀宫。”德妃垂下眼,叹了口气一脸为难:“没想到让妹妹误解了,倒是迁怒了内务府管事,可怜了奴才们。”
“是因为这样?”康熙捧起茶盏喝了一口,语气淡淡的说不上是不是生气。
德妃低下头沉默,温知许眨了眨眼睛,歪着头问:“姐姐如何知道章嫔的身子不好?是问过太医院了吗?”
“自然……”德妃下意思的开口,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看着面前的温知许刚想解释,温知许却打断她:“可是姐姐口中身体不好不能见谅的章嫔,今日却因中暑热晕倒在宫中。”
德妃听闻立马抬起头来,连忙跪在地上一脸惊讶:“万岁爷,章嫔的事是嫔妾好心做了坏事,嫔妾以为她身子不好不能用冰,没想到反倒事害的章嫔妹妹中了暑热,嫔妾实在是……”
康熙垂下眼睛不说话,温知许又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