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拉贵人脾气硬是后宫皆知,众人也知道她连丧二字,性子不好,连万岁爷也都诸多忍让,但这番话说的的确不无道理。
后宫妃嫔哪个没点傲气。
如果今儿个不是佟皇贵妃拿出巫蛊之术来说嘴,任凭谁都不可能点头让佟皇贵妃搜查她们的寝宫。
因此,那拉贵人这么说,荣妃等人非但不言语,反而还笑着道:“那拉贵人的话好像也有道理。”
佟皇贵妃笃定东西就在那拉贵人屋子里。
她胸有成竹,冷冷道:“此事非同小可,那拉贵人就算不悦本宫也得搜查,若是搜查不出来,本宫自会给你赔不是。”
那拉贵人眉梢一动,看向佟佳氏:“皇贵妃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佟佳氏果断道。
“娘娘都当着臣妾等人说了,那拉贵人你还担心什么?难不成娘娘会食言而肥不成?”
阮烟笑眯眯道。
那拉贵人想了想,点了下头,“那便去查吧,妾身清白自然无惧。”
佟佳氏唇角勾起,朝周嬷嬷看去。
周嬷嬷会意,对那拉贵人道了声得罪,却是领着几个宫女进去。
她刚要抬脚,阮烟却道:“慢着。”
众人都看向阮烟。
阮烟笑道:“那拉贵人这里没什么人手,那如是都被拿下,本宫多事一回,春晓你跟着去帮忙,省得嬷嬷辛苦。”
“是。”春晓屈膝福了福身。
那拉贵人对阮烟微微颔首以表谢意。
佟佳氏嗤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多余。
她没说什么,对周嬷嬷摆摆手,善贵妃自己也跳了进来,看来今儿个是天时地利人和。
春晓同周嬷嬷一行人进了内室。
周嬷嬷早已得了皇贵妃的嘱咐,先装模作样地搜查了佛像旁边,才走到妆奁旁。
春晓看在眼里,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春晓姑娘,这会子要搜妆奁,你要不也过来做个见证?”
周嬷嬷笑道,她笑的很是温和。
可春晓却不敢小觑了她,笑道:“嬷嬷真是见外。”
她嘴上这么说,却也没客气,真走了过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原本里面的东西是没了,要是没盯紧,被周嬷嬷这些人趁机添了什么东西,那才麻烦。
黄花梨寿字纹小镜台摆在紫檀梳妆台上。
周嬷嬷开了抽屉,扒拉开那些珠钗一件件翻找。
外头明间听着动静,一个个都心里七上八下。
安妃捧着茶心不在焉啜了一口,朝阮烟看去,见阮烟神色从容,眉头一蹙,露出思索神色,就又恢复如常。
淅淅索索的动静响了好一会儿。
里面人越找心越忐忑,外面众妃嫔却是坐不住了。
那拉贵人坐在黄地五彩西番莲纹绣墩上,似笑非笑:“妾身倒是不知妾身屋子有那么大,搜了这么久还没搜好?”
小钮钴禄氏笑了一声,“可不是,这真要找不出来也别勉强啊。”
众人都低笑一声。
笑声中的嘲讽格外明显。
佟佳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惠妃眉头皱紧,待要说什么,周嬷嬷和春晓几个人已经打起帘子出来了。
周嬷嬷冲众人屈了屈膝。
“可找出什么了?”阮烟语气慵懒。
周嬷嬷讪讪道:“那拉贵人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
如是愣了下,脱口而出。
那拉贵人的眼神瞬间如刀一般看向如是。
如是被看的心里惴惴然,额头上沁出细汗。
阮烟却是不等众人反应,砰地一声拍了下桌子:“什么可能不可能!你这话意思莫非是暗指那拉贵人行巫蛊之术不成?!”
如是被问的哑口无言,惴惴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含糊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阮烟冷笑,“那你是什么意思?本宫倒是想讨教讨教,你身为那拉贵人的心腹宫女,不但不向着你主子,反而还质疑你主子行事不端,你这安的是什么心。”
“奴婢、奴婢……”
如是咬着嘴唇,脸上神色十分慌乱。
“皇贵妃娘娘,臣妾看这宫女可不像个好东西,神色鬼祟,又背主,只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阮烟说道。
那拉贵人点头:“妾身和善贵妃娘娘所见相同。”
佟佳氏眉头紧锁,“好了,她也不过是一时失言,又不曾做过什么。”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阮烟摇头道:“娘娘不过是怀疑有巫蛊之术,后宫众人不都依着您彻查后宫,如今这宫女分明有猫腻,难道反而要置之不理?”
阮烟笑道:“臣妾看,送去慎刑司吧。”
慎刑司?!
如是身子打了个哆嗦。
那地方,打从进宫开始,姑姑们就耳提面命,说是见不得人的地方,进去了就甭想出来,能有个全尸都是好的。
如是眼神一变,心里拿定主意。
她深吸口气,竟猛地摆脱了太监们的束缚,朝着墙壁撞了过去。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