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顾启珪一行人也能看到平壤的城墙了。
他们算是赶了一夜的路, 不过随行的人都是好手, 倒也不觉得累。几位文弱点的的,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 虽不太舒服,也算是休息了一下。要说起来,最累的当属马了, 不能休息, 还得驮着行礼,驮着人。
不过, 幸好因为到今日, 它们的使命就完成了, 且有大把的时间休息呢。
虽然是老早看到平壤城的城墙了,但还是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 才到了平壤。
顾启珪掀开马车帘子, 看着这座名为‘平壤’的城。比起京城, 只看城墙,当然是没有什么看头的。
不过,即使他们现在还算是在城外,但已经能感受到,比起京城的肃穆庄严,平壤更是热闹, 各式各样的叫卖声, 倒更是别有风味。
说起来, 在大齐建国之初,平壤也只能算是一个小城。虽在京城附近,却异常封闭,民风质朴,与外界交往甚少。也就是运河开通之后,随着商船的增多,人流量的增加,平壤才发展起来,成为一个商业贸易大城,在整个大齐朝都能排的上。
说起运河来,又是大齐朝的一件算得上功绩,可以颂扬的事儿。
本朝立朝之初,因南北通商来往不便利,先祖爷便亲自下令,利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开凿了从平壤到江南吉城的运河。
运河开凿后,极大缩短了从南到北所要花费的时间,促进了南北的交往和商业的发展,也大大带动了整个大齐朝的国力发展,成为整个大齐朝不可忽视的河流。
但是虽然是这样,也还是没有改变‘士农工商’的排列顺序,商人的社会地位并没有随着商业的崛起而变得更好。
而且,就算商业发达至斯,世家贵族还是掌握着国家的经济命脉。在大齐朝,凡是能数得上名的店铺商圈,背后掌权者几乎没有平民百姓。
这种矛盾在现在更加的凸显出来,贵族手中的财富已经威胁到了上位者的集权统治。今上即位后,朝堂中爆发了多少暗波涌动的战争,但是还是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这几年朝堂局势不就能说明问题了。
顾启珪看着平壤城门,想的有些多了,他把帘子放下来,坐回到了马车里。
马车顺利进了城,和京城中规中矩的热闹不同,因为没有那么多拘束,当然也没有那么讲究秩序,平壤人员构成也杂,这里的百姓大都来自南北,民风不同,自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
“爷,城里都已经安排好了,马车让庄子里的人拉回去,主子们要进客栈休息还是……”顾擎说着,征求意见。
平壤人流量向来足够大,这时的交通和后世不同,出一次船就得个把月的时间,要是遇上什么意外,一年半载回一次家的时候也是有的,所以平壤城里,有专门寄放马的客栈,放几个月也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主要是方便,不过顾启珪是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虽然他去平壤的归期未定,但架不住这里有他的庄子啊。
这里作为水运的宝地,朱府掌管江南四省盐铁,水运当然是多有涉猎,这里自然也是朱家船只经常到达的地方。
为了方便,就在平壤买了地,建了庄园,这里离京中近,这自然也是有朱氏一份的。
其他暂且不论,在物质上,朱府从来没有说亏待过娘亲的。当然,顾启珪完全明白,这主要是,朱府还有个出手大方,时时唯恐自家女儿吃了亏的外祖母徐氏在。
这个外祖母虽经常有人评论她是个混不吝的,但是,对娘亲时掏心窝子的,没有一丝的私心。看她这些年,从江南捎来的礼物和信笺就能看的出来,颇为费心思。
顾启珪倒是很想见见这位外祖母的,时常收到她送到京城的礼品,却素来没有见过面。
现在,这庄子几年前就被朱氏交给了顾启珪,他虽然还没有去过,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颇为方便的。
“直接去码头,安排上船,就不去客栈了。着人告诉后面二爷那边儿一声。待登了船,回船舱去休息好了。”顾启珪沉吟片刻,才说道。
二皇子虽说恢复了很多,但走动起来还是免不了不方便,这样进入客栈,在人多眼杂的平壤城,也太扎眼了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顾擎领命要转身下去。
“先安排人,再排查一次船,不要有纰露。”顾启珪又吩咐。不过他想,十六应该把这事儿做好了吧。虽然昨日就先安排人进平壤安排具体事宜,今日进城前,他又让十六先行进城做出发前的准备事宜。
“刚刚十六哥已着人来报,今早已经安排人排查了。船是咱们自家的,船夫也是从庄子里调过来的,有多年经验,船上的其他人也都是直接从庄子里借调过来的,都是朱府的家生子。十六哥亲自在那守着的,船上应是不能有问题的。”顾擎回答道。
顾启珪点点头,确实,他这次去安庆,本就是是安排的。他的行程也好安排,尤其随船人员极好安排,也可靠。所以就是和二皇子沐沣同船也是不怕,因为,这都是他的人,都是他能掌控的了的人。
“已经好很多了,伤口基本已经愈合,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