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这事闹得…”听老夏家女婿的语气,俩口子要是离婚,埋怨他们咯!他们也没瞎说,全都是听他们家争吵,或者和夏芒妈聊天中得到的消息。
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 楚尘搂着夏芒到了楼下,正朝着民政局的方向走。
宁拆一桌桥,不拆一桩婚。楚尘和夏芒离婚真和他们扯上关系,他们有理也说不清。不能粘上俩人的事, 一个个开始甩锅盖,咬死不承认搬弄俩人是非的话。
“夏芒妈, 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别介意。”玉梅见夏母手扒着门框,欠着脚,伸头往楼下看, 面上虽然愤怒, 也没有下去阻拦俩人离婚, 当下有了主意。“彩兰昨晚和我提起黎明菊要把她屁股大能生娃的头婚妹子介绍给你女婿,女方家爸妈、亲戚大有来头,能轻而易举忙你女婿安排正式工…”接下来的话她没说,瞧着夏芒妈脸色越来越难看, 应该已经猜想到有正式工做甜头,哪个男人能拒绝,再丑的女人也能娶回家。
周围人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玉梅满脸愤慨道,“不能只许楚尘找个有钱媳妇,咱们夏芒长的又不丑,也要找一个好男人,不能被楚尘平白压一头。”她攥紧拳头,为夏芒打抱不平,周围人用似信非信的眼神看着她,她接着说道,“我娘家有个远方亲戚,男的三十岁,在车间里当组长,分了一套两居室房子,他爹妈不和他住在一起,一个大男人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不方便,最小的一个儿子还不到一周岁。我估摸着和我们夏芒正合适,夏芒妈,你觉得呢!”
车间里的组长,说不定以后还有升迁的机会,一岁大的孩子不记事,能养熟,这个男人对夏芒来说最合适不过。夏母将信将疑看着她,“这么好的事能轮到夏芒?”
玉梅叹了一口气,“就跟你实说吧!”反正夏芒不能生,说出来也不会得罪人。“孩子妈生小儿子难产去世了,男方岳父是他的上级,你也知道想要升职要看人眼色行事。孩子外公怕男方再娶,后妈有了亲生的孩子后虐待孩子,想给孩子找一个不能生,脾气又好的后妈。这事你仔细考虑一下,没有这个想法,就当我没说。”
说真的,夏母有些意动,那个男的比现在的女婿强太多,玉梅说的话有些膈应人,但人家说的有道理。与其人让没有出息的女婿死乞白赖懒到家里,还不如换一个有本事的女婿。等夏母回过神,围在走廊里的人早已经散了。
“妈,我觉得可行。”夏果果一条一条分析换女婿的好处,简直说到夏母的心。
“小宝爸,你怎么想的?”夏母询问老伴的意见。
“快迟到了!”夏父皱着眉头催促,他能说支持女儿嫁给玉梅的远方亲戚吗?不就是告诉人家他嫌贫爱富,没阻止女儿离婚,就是让女儿嫁一个金龟婿?
俩人生活这么多年,老夏一个眼神,夏母就知道老夏是什么意思,俩人闭口不谈嫁女儿的事,先让女婿先找对象,紧接着给女儿相亲,理全在他们这里。
夏小弟早就走了,等父母离开后,夏果果第一次心情愉快的收拾碗筷,一个脾气和脸一样刚硬的女人会得到男人喜爱吗?再说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轮到相貌普通,脾气又臭又硬的夏芒,恐怕有人摆好陷阱让她钻呢。
她轻笑一声,搂着甜甜心里十分快意,谁让你敢瞧不起她的甜甜,活该遭到报应,她才不会提醒夏芒。
*
夏芒已经做好了离婚的准备,俩口子三五不时被人传离婚,她真的已经受够了,房子泡汤了,她唯一的坚持轰然倒塌。他们俩个住在父母家,一直被人说闲话,天天面临着无休止的争吵…她累了。
俩人去的方向是民政局,夏芒知道丈夫也和她一样,过够了这种生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往前走,一直被丈夫护着,其实她贪恋这种温暖。
夏芒脑子里乱糟糟的,等她回过神,发现到了一处四合院里,“这是?”不是去民政局离婚吗?
两进式四合院,粗略数了一下有五间小房子,西南角有一口水井,水井旁边种着一颗合抱粗的榆钱树。小院子被打扫的很干净,所有物品被整齐的摆放着。
敲门进院子,大概隔了几分钟,正对着正门的房间被打开,一位头发草灰色,挽着发咎的老太太从里面出来。老太太冷清地看了他们一眼,对他们进行一番估量,才开口道,“这是你爱人?”
楚尘连忙掏出结婚证、身份证,拉着她走上前给老太太看,“正经夫妻,家里兄弟太多,房子住不下。我是制鞋厂,我爱人是纺织厂。”
老太太面色沉静接过身份证、结婚证看了半天,确认没有问题才把证件还给俩人。早些年丈夫被打上资本家的标签,没熬过去去世了,唯一一个儿子和他们断绝关系,旅居海外。两个月前这座大院子重新回到她手中,一个老太太守着大宅子,又没有收入来源,家中值钱的东西早就‘丢了’,为了生活她就想着租出去几间房子。
房子也不能乱租,要租给合眼缘,正儿八经的人,不给自己找麻烦。前几天他早上门租房子,从谈吐中可以判断他是一个雅趣的人,也不是那种会招惹是非的混子,又是正经夫妻,房子租给他们也行。
老太太带他们走进靠最北侧的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