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英雄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绝对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
……
鲜血、人、躺在地上的尸体。尸体的主人是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睁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尽是些彩色拼接玻璃,最中心部分由明黄色的玻璃拼出了太阳,圣光之中,圣母的身影若影若现,圣婴被抱在怀中。
血在石砖地上流淌,血是从枪孔中冒出来的,像是条才开凿出来的,潺潺流淌。
枪孔开在他的脑门上,不偏不倚,卡在眉心中央。
[哎?]
铁名巧茫然地想。
[为什么阿寂会在这里,为什么她的右手拿了把枪,为什么枪口有袅袅的烟在上扬?]
[为什么杀人的,好像是她。]
“呀,铁名君。”寂小姐说,“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现在的话,你应该守在私人博物馆的门口才对吧?是什么让你放下职责,出现在这里?”
“……”铁名巧张嘴,咔咔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冒出来,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想说什么?他能说什么,面对眼前的局面,他、他……
“杀人的不是诗小姐吗?”他只问出这句话。
“诗?”寂小姐的脑袋一歪,少女的娇俏体现得淋漓尽致,“不、不会,诗的话只是在保护我而已。”她的声音空灵,“她真是可爱的人啊,即便没有她遮掩,也不及有人认为是我动手的,大张旗鼓地抹杀了弹痕,将人分尸,这样的做法不是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了吗?”她无不怜爱地说,“她大概是想抹灭我存在的痕迹吧,即便被抓,也要是她被抓,太可爱了,这样的想法。”
“……”恐惧、寒冷,种种负面的情感化作一支强有力的手,攥住他的心房。
[我应该怎么做?]
[我应该,我应该抓住阿寂吗?]
手机被他攥在手里,只要按下中心键,定位就能发出去,胖胖橡胶严正以待,还有他身后的那些英雄,或许他们抓不住阿寂,或许阿寂的罪行会被位高权重的首相遮掩住,但更多的可能是首相下台,事态发酵,敌人被绳之以法,她会成为本世界最著名的犯人之一。
[我能这么做吗?]
“为什么要杀人?”
“一般情况下,我不喜欢回答这种问题。”她说,“不过是铁名君问的话,就勉为其难地回答一下吧。”
“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一开始,杀人的并不是我。”她说,“我所希望的仅仅是观察死亡,观察那些寻常人日常中没有办法看见的东西,生活太无趣了,如果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临摹他人死前的模样,观察人类短暂的一生,或许会给我带来别样的趣味。”
“或许人生,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所以这些敌人……”铁名巧想到,之前死去的,好像都是敌人对吧?
“我告诉他们如何复仇。”寂小姐说,“但其中有些人失控了,他们或许希望杀死我,或许希望做些别的什么,总之第一个人找上了我,而我杀了他。”她的笑容与其说是空落落的,不如说带上了病态的色彩,眼底的神经末梢在跳动,她在兴奋。
“所以我杀了他,就是这样。”
诗正好赶来,她看着铁名巧,瞳孔一阵紧缩,随后她的嘴角绽放出一丝近乎残忍的笑容。
“那么,就这样吧。”寂小姐说,“真讨厌啊,原本我一点儿都不想杀死自己认识的人,虽然铁名君也很无趣,也跟其他人一样,但我并不准备杀死你。”
“真讨厌啊。”
她说。
“砰——”
枪响了。
……
“哐当——”果蔬汁杯打翻了,胖胖橡胶是不小心的,但他的情绪起伏实在是太大了。
直子立刻赶来,收拾残局,胖胖橡胶深吸一口气说:“抱歉。”
“哎呀哎呀,真是太可惜了。”太宰抱着自己的冰奶茶,直子先前端给对面人的奶茶被他征用了。
直子一边收拾一边反唇相机:“你喝果蔬汁吗?喝的话我立刻给你端来一扎胡萝卜汁。”说着充满威胁性地扬起拳头。
想到胡萝卜汁,太宰的脸色都差点变成了胡萝卜色,他讪讪说:“算了吧,胡萝卜汁的话,还是留给可爱的胖胖橡胶先生就行了。”
直子接着臭着脸说:“而且,刚才胖胖橡胶先生会打翻被子,肯定是太宰君你说了什么话对吧。”她说,“稍微注意一下你那张嘴吧,像太宰君这样的人,放出去是要被打死的。”
等直子离开之后,胖胖橡胶说:“那铁名,阿巧就……”
“不。”太宰笑咪咪地搅动茶匙,“他还没有死,某位小朋友发了难得一见的善心,黑入了他所使用的对话网络。”
“当时为了与其他英雄,也就是胖胖橡胶先生你聊天,他一直带着耳机,而那位似乎在看好戏的小朋友,通过耳机让他成功离开了。”
……
“摩西摩西,铁名先生,听见了吗?”修治欢快的声音在他的耳蜗中响起。
“修治君?”
“我想想,现在已经发展到哪里了。”修治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代表铁名巧的小绿点在弯弯曲曲的街道中横冲直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