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都没有,赶到得不够及时,日记本被拿走了都不知道!
渣滓、杂碎,没有一个是能派上用场的。
现在他看太宰治,眼里浸润了杀意。
“你想杀死我吗?”太宰治又问。
“如果我说是,会怎么样?”卡拉马佐夫说。
“不怎么样。”太宰治松快地说,“想要杀死我的人太多,围绕赤道能够绕一个圈,你如果想要加入他们,还得拍到队伍的最末端,其实,要你能成功的话,我会感谢你的,我想死很久了。”
卡拉马佐夫才不相信太宰治的鬼话,人想死是最容易的。
“好了,不用聊了,你看,已经真相大白了。”
“都是你在自说自话。”卡拉马佐夫冷淡地说。 “我希望是。”
“对了。”太宰要走了,走之前停顿脚步说,“不用担心你的性命受到威胁,卡拉马佐夫。”他说,“你还没到死的时候。”
……
“打听到什么了?”
“哎,大概知道了,都是交易惹得祸。”
“什么?”
“有些人,他们把自己的命都摆上天平了,用命换书或者其他商品,结果你们看见了,人死了,命也消磨掉了。”
“哎呀。”
“就是说如果不以此作为交易对象的话……”
“就不会死啊。”
“啊,原来如此。”
[就算不是真的,也只能相信了吧,谁知道他跟卡拉马佐夫谈了什么。]
[姑且先认同吧,还有三天就要下船了,只要活过三天。]
[果然,根本没人能拿到书,要我说,他们都是蠢货,是废物,人的价值哪有这么高。]
“真是太感谢你了,太宰先生。”
“哪里哪里。”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说是人间地狱,其实才开始第一步吧。
太宰治回到房间,中途津岛修治回来一次,换了衣服,之后又出去,因太宰治一天都在外晃荡,就没有碰见他,跟森鸥外打了通电话,得知中原中也也不在,他跟太宰治不同,很有责任心,以保护森鸥外为己任。
“太宰君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大概能猜到。”太宰说,“安心吧,森前辈,只要你不犯水球人的低级错误,就能安全从船上下来,你和中也君都是。”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森鸥外真的松了口气。
接下来……
他先拿出代表交易的羊皮纸,签下自己大名,随后则拉开门,把前脚刚到的费奥多尔迎进来说:“我想请你帮个小忙,当然,是你愿意做的事儿。”
……
代表交易的羊皮纸,那用流畅水墨书写的字迹,永恒地灰败下来。
人们坐立不安,忐忑而惶恐,说实在的,无人想到会发生这件事,也没有想到应对的方式。
书是属于神明的,他不被人类所拥有,在场的宾客默认,它不能为有私心的人类所拥有,天知道对方拿到书会做什么事。
他们因此忌惮卡拉马佐夫,但那人似乎更想把书拿出去,而不是自留。
现在、现在……
他会用书做什么?
“福克纳先生?”
“你在吗,福克纳先生?”
松木材质的宽松办公桌后,上年纪的美国男性仰面躺在旋转椅上,他指缝间夹支缓缓燃烧的雪茄。
“康拉德小姐?康拉德小姐。”
来自德国的贵妇静静依靠大理石块堆砌的浴池,水在流动,人却陷入静谧的安眠。
“托马斯托马斯!”
餐桌前的男性礼仪周全,左右手分持刀叉,上一秒还在与人谈笑风生,两刻未到,他的脸色即变得苍白,额头有大颗虚汗坠落,他捂着心脏神色狰狞地到在桌上,餐盘被打翻,茄汁染红盖在人腿上的餐巾。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死了好多人。
一则留言以极快的速度在人群间发酵,他们像是受惊的鹧鸪鸟,把头缩着,时不时抖动一身羽毛。
[听说了吗,拿到书的人是个疯子。]
[他想杀死我们。]
……
试问: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自相残杀。
“很难说吧。”太宰治躺在沙发上,“你看大饥、荒年间还有易子而食的传统,先前很火的悬疑日剧,是叫《轮到你了》对吧,公寓里的人不也在互相谋杀吗。”
津岛修治说:“也就是说,要陷入集体疯狂,当出于大环境中的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生命受威胁时,为了捍卫自己的生命就会开始杀死对方是吗?”
“很精辟的解释。”太宰说,“人夺取他人生命也不会有快感对吧,而且只要是有基础道德的人都不会觉得滥杀是好事,所以嘛,也只有战场上,还有没有道德没有法律人人自危的特定场所才会变成屠宰场。”
“啊,原来是这样。”津岛修治小大人似的点点头,“人间地狱啊。”
“嗯,对啊。”
“修治君对它怎么看,自相残杀,人间地狱什么的。”
“……”你想听见什么答案?就算是我也不会喜欢吧,自相残杀、战场,一点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