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翩翩起舞,笼罩在心头的焦灼都要被抚平了。]
津岛修治听他说话,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他说话时在看你,准确说是你的后脑勺。”织田作说,“比夏目老师看你的眼神还要柔和,”他以浪漫的,具有艺术色彩的话作为结尾,“如同三月的春水。”
“哦。”他不动声色地回答,“可能是你看错了。”
织田作说:“我的视力还不错。”
两人跟对方谈不妥,默契地避开这话题,津岛修治转身离开,而织田作,他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决定按照修治说的,盯着井伏看。
……
[井伏,他在哪里?]
织田作顺楼梯慢慢往上走,全校戒严了,学生们被聚集在大堂中,由老师以及学生代表统一管理,警察会对一些人组织问话。
他先到一楼大礼堂,东门处守了几名警卫,织田作趁他们不注意打开门,视线逡巡一圈,井伏不在里面,于是他悄悄退出去,顺着墙偷偷溜走。
跨越操场,穿过苗圃,到达位于西侧的教学楼,教师办公室仅靠这栋教学楼,而功能社团,包括音乐社美术社在内,都分散在主教学楼内的其他楼层,他凭直接蹬蹬蹬上五楼,此时五楼没什么人,他看左右的教室,门紧闭着,灯也没有打开,向前走两步,白瓷砖地甚至传来回音,美术教室在过道的尽头,他迈开步子向前走,并在顶端停下。
好消息是,门内有人。
“哎呀,织田老师。”穿小马甲的男人推开教室门说,“进来吧。”
美术教室很空旷,椅子、画板的摆列也十分自由,可能是才进行过社团活动,椅子和画架以椭圆形摆放,而圆的中心是一尊石膏像。
“他们刚才还在绘画。”井伏解释,“大部分孩子在进入社团之前都没有受到正规美术训练,需要从头开始教学。”
“那还真是辛苦。”
井伏笑笑说:“我听说织田老师目睹了凶杀案,很高兴您能保持镇定。”他说,“我这人啊,对慌乱而紧张的人群不是很感兴趣,再加上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就没有去大堂。”
说完后又找了处通风良好的地方坐下来,从包里拿书来看,织田作凑过去瞄一眼,发现是本艺术导论,是他不太了解的。
[我忽然很想问问他,对才发生的那些事有什么看法。]
“井伏老师,对小石的事情有什么看法?”织田作说,“警探告诉我,学校里的很多学生都怀疑是东海做的,我不清楚原因,说不定认为他会出于报复做些事吧,井伏老师你好像跟东海很熟悉。”
“啊,是想问我对东海君的看法吗?”井伏抬头,他的脖颈白皙而修长,就连喉结凸起的弧度都很优雅,织田作从来没见过井伏这样的人,他猜等津岛长大后,会跟井伏有点儿像。
“从我的角度来说,东海君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以至于我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你,凶手绝对不是他。”井伏说,“他善良得有些过分,即使过去的悲惨经历将他打磨成了一个不那么开朗的人,也无法否认他天性中的善,他并不会憎恨别人,更不要说是复仇了。”他惋惜得说,“我不认为这是很好的性格,就是因为他的逆来顺受,才会变成这样。”
织田作说:“我相信你的话。”
“唉?”他问,“不提出质疑吗?”
“没有必要吧,我跟东海没有认识几天,相较之下,你对他要了解很多,井伏老师你都这么说了,他应该没问题吧。”
“你这人,难道其他人说什么都相信吗?”井伏哑然失笑。
[不,当然不是。]织田作反思,他其实是个挺有质疑精神的人,合理的事不合理的事在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不知怎么的,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可信度格外高。]织田作想,[就是想相信啊。]
“那东海有异能力吗?”织田作接着问。
“我想应该没有。”井伏说,“我认识那孩子相当一段时间,他从来没有提过异能力的事,除非是无意识,否则就是没有吧。”
他对织田作的问题全都细细回答,后者略觉得不好意思,心说:[简直就像是盘问。]
“千万别觉得我们的对话是盘问,”哪知道井伏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温和笑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把我们的对话称作是一场闲聊,要是能帮到你的话,真再好不过了。”傍晚五点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井伏的半张脸明,半张脸暗,色斑分配令他的表情不很真切,外人看来竟觉得有些诡谲,
“再退一万步说,我告诉你的信息不一定完全是正确的,哪些有用哪些没有用还需要细细甄别,仔细想想,解读人的话,不就是侦探推理的一部分吗?”
“你的意思是,”他斟酌语言,“我们是在进行侦探游戏?”
“我不否认。”井伏说,“所以你得尽可能从我口中获得更多的信息。”他眉眼温和,站起身,泡了两杯茶,将其中之一递给织田作,“继续我们的游戏吧。”
织田作问:“刚才,事情发生时你在做什么。”
“单独指导板斋君的作品,她准备参加全国美术比赛。”他赞叹,“板斋君是很不可思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