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说了。
去年龚雁闹和离,她提了一嘴洪俦和洪婆以前做的破事。
当时樊克俭还觉得洪家人不地道,不知道谁这么倒霉。他是万万没想到,原来倒霉的前妻和孩子,是他家的媳妇儿和儿子。
“所以,那个王八蛋装死,其实是为了赶走你们?”
樊克俭握着拳头,关节“咔咔”响。
什么东西!老婆在家伺候婆婆,照顾弟弟妹妹,他发达了不带着老婆孩子一起享福,还弄这样的骚操作?真是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
“你早就认出他们来了?”樊克俭瞪着明庭,他真能忍,硬是瞒着不说。
“爹,你冤枉我了!我从生下来就没见过亲爹,哪儿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的确认出了其他人,可是我又不姓洪,跟他们有啥关系?”
明庭可不想当池鱼,趁机溜了。
第二天早上,明庭刚吃完早饭,被樊克俭提溜着脖子,拎到了一边。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珍娘是温和不记仇的性格,她的话轻描淡写,很多事情都一两句带过。
樊克俭不放心,又逮着明庭审问。
有爹撑腰,明庭当然是实话实说。珍娘善良,所以需要一个强势的人来当家,这样他才放心。
樊克俭弄明白后,差点儿气死,洪家人太不是东西。
“你小子平时一肚子坏水,现在怎么不知道给你娘出气?你居然还能忍,我可没教你忍功!”
“爹,天道好轮回。你看,我还没做什么洪家现在已经这样了,他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咱们要有大局观,要师出有名,不然会被人说是以势压人。”
“你是朝廷官员,又不是打打杀杀的莽夫,做事不能冲动。”
樊克俭很想抓着洪俦揍他一顿,明庭说这种肉/体上的痛苦很快会消失,没什么作用,只有精神上的打击才是最有效果的。
“毁掉一个人的肉/体很简单,只需要蛮力和工具,可是这样有什么乐趣可言呢?摧毁他们的精神才是真正的报仇!”
明庭笑眯眯地说道。
他这副样子,让樊克俭忍不住摸了摸胳膊上的竖起的汗毛。
现在角色颠倒,反倒是他劝明庭放下仇恨,不要深陷复仇的漩涡里,未来的路还长,人生很美好。
自从明庭说了那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后,樊克俭一直非常关注儿子的情绪,经常带他去狩猎,天天给明庭做疏导,生怕他走什么弯路。
看到大高个子爹忧心忡忡的样子,明庭承认珍娘二婚选择丈夫的眼光不错,找机会给了他一颗巧克力豆,说是当初的解药。
樊克俭咬着巧克力豆,味道不错,甜滋滋的。
他盯着明庭,“其实根本没有毒药,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吧?”
“爹,你变聪明了!不错不错!那个穴道谁按谁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好骗!”
明庭坦白的结果是,樊克俭拿着笤帚追了熊孩子两条街。
他早怀疑明庭说话的真实性,如果真的是毒药,为什么每个月的解药味道都不一样?一会儿甜一会儿酸一会儿苦,上次还是咸鱼味的……
原来都是假的!樊克俭气得头发都快炸了!
等樊克俭浓密的胡子再次长出来,樊卓终于承认他是爹了,天天缠着爹爹要骑大马,还要举高高。
今年入冬后,胡人依旧持续骚扰边城,不过跟去年比,规模小了很多。
明庭正好趁这机会培训卫生员,带徒弟。
珍娘在边城的社交也打开,她本不是心眼多爱算计的人,为人大方又和善,将军们的夫人也很喜欢和珍娘打交道。
通过闲聊,珍娘知道了洪家现在的处境。
洪俦以前在边城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自从出事后,洪家一落千丈。如今洪俦的儿子女儿不听话,洪婆还经常闹腾,谁不笑话洪家!
珍娘笑了笑没说话,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就当个乐子听一听。
很快,有人跟珍娘打听明庭,不知道订亲了没有。
不少人夸珍娘教子有方,承信伯年轻有为,医术高明医德好。这样的年轻人,有本事有爵位,放边城是个香饽饽。
珍娘这才意识到,明庭到了说亲的年纪。
不止夫人们打听明庭的亲事,边城不少少女也偷偷暗恋他,有胆子大的还在路上对明庭抛媚眼。
对此,明庭表示只要祈愿人没这方面需求,他坚决不多事。
他这辈子想当游医,携家带口的怎么浪迹天涯呢?那不是对人家姑娘不负责,对孩子不负责么?
等珍娘问起明庭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他一味地装傻,说自己还小,怎么都要等20岁再说。
这番说辞,把珍娘糊弄过去了。
有珍娘挡着桃花,明庭的日子恢复了正常。
这天,他从军营出来回家,本来想去买包炒板栗带回去,有人喊他,说珍娘出事了。
明庭赶到银楼,看到洪婆拉扯珍娘的衣服,樊卓抱着母亲的脖子哭得歇斯底里。
明庭火了,上前一把捏住洪婆的手腕。
“哎哟,你放开!”洪婆松手,看到明庭她眼睛一亮,“小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