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画作上升到对萧静宜的人格攻击,明庭站了出来。
“这幅牡丹是半成品,我家主子只做了一半,剩下一半由我来完成。”他找掌柜要了笔和颜料,提笔在原图上勾勒染色。
一炷香后,一株娇艳富贵的牡丹跃然纸上,花蕊上采蜜的蜜蜂栩栩如生,仿佛周围声响大些,就会惊动这个小东西。
“妙,妙啊!”
围观的人亲眼看到了明庭补画的全过程。
一团颜色深浅不一的红色,在他手下改头换面,简直是巧夺天工。
有这样的画技,靠画画都能成为一代大家,为何是下人身份?
萧静宜也惊讶地看着明庭,他不是死士吗?难道现在培养死士的要求这么高?还要学画技?
不过,萧静宜也不得不承认,明庭的画技强出她太多。
一旁有人问萧静宜,明庭到底是雇工还是她家的家奴?如果是家奴,对方愿意花一千两买他的身契。这样的人才,不应该为奴!
“不卖!”萧静宜把画拿走。
抢人抢到皇家头上?培养一个死士多不容易,一千两就想买下最优秀的死士,做梦!
“我们走——”
回宫的路上,萧静宜难得主动找明庭说话,问他是何时学会画画的,她怎么不知道?
明庭回答,他是在大师给萧静宜上课的时候学会的。
“什么?你只是看着就学会了?”萧静宜惊讶不已。
她每四天有一次画技课,明庭也不是次次都在,居然不需要老师手把手地教授,也不需要练习,瞧一瞧就会?萧静宜很难相信。
“这就是天赋。”百里祁在一旁打击萧静宜。
“人和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平庸的人永远都追不上天才,哪怕再努力,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他看得出明庭的画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不单单是学习模仿。
这样的人是天才,他为何会入宫为奴?真是太可惜了!
两人一个用实际行动碾压,一个在语言上打压。萧静宜原本就很难受,百里祁的嘴还说个不停,气得她转身一耳光抽过去。
啪!
大街上,百里祁挨了一巴掌,左脸立刻浮现出五指印。
旁边的人都看过来,各种好奇、疑惑、嗤笑、看热闹的眼神落在百里祁身上,他身上的血蹭一下涌到头上。
好丢脸!堂堂男儿,居然被女子当街掌掴!
百里祁愤恨地低下头,他服用了软筋散,根本不是明庭的对手,哪怕逞一时之快,也逃不出京城。
忍字头上一把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
“小卓子,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本公主脚下的一只狗而已!”
萧静宜厉声训斥道。
看着百里祁眼里的怒火,又碍于身份不得不憋屈,萧静宜一下子心里畅快极了。
就该这样!天赋不好又怎样?我出身好,是皇家公主,你算个什么东西呢?
等回昭阳宫后,萧静宜罚百里祁去摘荷叶上的露珠,装不满一坛子,不许吃晚饭。
只有清晨才会有露珠,现在还是下午,萧静宜的惩罚用意很明显。
看着男主拿着一个小坛子出去,明庭叹了口气,“我提醒过你,宫里不需要个性。今天受罚,下回长点儿心吧!饿了挖莲藕吃,动静小点儿,嫩藕可以生吃。”
明庭的安慰,让百里祁心里好受了些。
在夜里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时候,他按照明庭说的,抽了几节嫩藕,咔嚓咔嚓吃下去,总算是好多了。
之后百里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装满一小坛露水,拿回去交差。
看着跪在地上,双手举着坛子的百里祁,萧静宜心情大好。一个奴才,还顶撞嘲讽主子,真该叫他知道什么叫规矩!
她把露水倒在猫盆里喂猫,萧静宜一边摸着波斯猫,一边问猫咪,露水好不好喝?要是好喝,以后叫小卓子天天去采露水。
猫又不会说话,只喵喵了好几声。
“听见了吗?豆豆都说露水很妙,以后采露水的事情交给你了。”
作为旁观者,明庭看出昭阳公主是在用驯兽的方式驯服百里祁,只要他能扛过这关,说不定会给萧静宜留下深刻印象。
人类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另一半,标准往往是他/她与众不同。而针锋相对,通常是少年男女美好情愫的开始。
明庭打赌,女主不是男主的对手。
与此同时,明庭改的画,被人送到了南书房。
他在字画店如何为萧静宜解围,怎么作画,都被人一一查明,禀告给了燕帝。
“纯妃擅画——”燕帝鼻子有些发酸,他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太激动,燕七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
不过,看到纸上的牡丹,再想一想萧静宜的画技,燕帝很清楚明庭的水平有多高。
死士的训练是刀光剑影,他们除了忠诚和武功,其他都不会传授。
仅凭看着萧静宜学画自己能摸索出来,这种天赋除了遗传,还能用什么解释呢?
燕帝有一种直觉,明庭就是他的爱子。
如果真是如此,这孩子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啊!要不是他天资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