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纾丞将茶盏放到小几上,卫窈窈慢吞吞地转头看他,清正贵胄,成熟斯文,只有卫窈窈知道他的恶劣。
丧气地摊开手脚,悠悠地叹了一声气,已经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丢脸的事情没在面前做过?
孟纾丞眉尾稍扬,薄唇微弯,递给她一个略带疑问的眼神。
卫窈窈不吭声。
孟纾丞笑了笑,她磨蹭惯了,进了浴房能半天不出来,他担心她在浴房里着凉,也因为知道那会儿她没有力气,索性才亲自伺候她。
怕她真羞恼了,孟纾丞识趣跳过话题,顺手拿起一个小东西,不紧不慢地上床,轻声说道:“我看看脖子。”
卫窈窈抿紧唇瓣,装作哑巴,用鼻音应声,仰头把脖子露出来。
孟纾丞将握在手里的药膏打开,取了米粒大小的药膏,在掌心揉化,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将手掌贴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脖颈纤细脆弱,深紫色的手指印便格外醒目,孟纾丞放松的唇角慢慢绷平。
卫窈窈察觉到他的变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
孟纾丞看她一眼:“嗓子还要不要了?”
卫窈窈抿唇,讨好地亲亲他的下巴。
孟纾丞顿住一顿:“好了,睡吧。”
卫窈窈小声说:“我没事儿了,你别在意。”
孟纾丞拍拍她的肩膀嗯了一声,细碎的吻又慢慢落下。
*
孟纾丞次日依旧休假,不过有几件急事要处理,没能陪起晚了的卫窈窈用早膳。
卫窈窈一个人无聊,陈宁柏回宝安胡同送东西,便只叫了梁实满过去。
“这两只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梁实满指着不远处长案上的盒子问卫窈窈。
卫窈窈看了一眼,又看一眼,好眼熟,咬一口银丝卷,忽而眼睛瞪大,这不是她的小金库吗?
卫窈窈眼神示意梁实满去帮她拿过来。
梁实满起身,但嘴里念叨:“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睡一觉,嗓子坏得更严重了呢!”
卫窈窈耳朵发烫,眼神心虚地飘了飘,哪里好意思说原因。
红玉不明所以,她眼里心里只有卫窈窈一个人,在旁边帮腔:“肯定是昨日看表演,你和柏哥儿拉着姑娘说话说的。”
梁实满拿起盒子,疑问:“是吗?”
卫窈窈一个劲儿地点头,红玉是世界上最好的红玉。
梁实满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摸摸鼻子,把两只盒子递给她。
卫窈窈心里偷笑,乐呵呵地打开其中一只盒子,果然就是她的小金库,另一只她没见过,她好奇地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这不是她送给宋鹤元的东西吗?
她撂下筷子,早膳也不吃了,开始查点起来,有红玉在,少费了不少心思,清点过两边,一分不少,半点不差,她舒了一口气,满意地拍拍盒子。
要是宋鹤元敢花了,她非得再去揍他一顿才行。
梁实满阴阳怪气地看了她一眼。
卫窈窈觉得有些丢脸,把盒子给红玉,让她仔细妥帖地收起来,假装看不见他嘲笑的眼神,又搓搓手,兴冲冲地打开她的小金库,数了数,却有些不对劲,怎的还多了一个东西。
卫窈窈拿起来瞧了瞧,是一个位于宝安胡同的四进宅子的地契,户主是她。
嗯?卫窈窈皱起眉头,翻来覆去地看。
“这不是我们租的宅子吗?”梁实满凑过去一瞥,忽然说道。
“卫祎你把租金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