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容许她后悔。
卫窈窈仰头柔软的嘴巴碰碰他面颊,安慰一下他,但她真没有嫌弃,只是随口闲聊罢了,她打趣说:“你怎么这么敏感啊?”
孟纾丞微楞,还是头回有人将这个词用在他身上,他转念思忖,她倒也没有说错,他声音低缓平和,坦然地承认:“因为在意。”
他在意他们之间相隔的十三年。
卫窈窈望着他冷静的双眸,看出他的认真,不知为何有些鼻酸。
孟纾丞慢慢地将她搂在怀里,温声道:“是我的不是。”
大喜之日,平白将气氛弄成这般伤感。
“就是你的错。”
他可真讨厌,非说这些戳她胸口的话,卫窈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孟纾丞低头,轻柔的吻落在她眉间,没有落到她唇上,是因为她今日抹了口脂,特地强调过。
卫窈窈忍不住心软:“给你亲亲好了。”
她嘟了嘟嫣红色的唇瓣。
孟纾丞眼里闪过笑意,捧着她的面颊,像接受她的恩赐一样,吻了下来。
孟家祠堂靠得近,没过多久就到了。
卫窈窈单手撑着他的大腿,另一只手捏着帕子仔细地擦拭他的薄唇。
偏她今日要出门,涂抹的还是不易脱染的口脂,心中不经后悔。
再看孟纾丞气定神闲的模样,她更后悔了,可要是擦不干净,不仅他丢人,她也说不定要被人指指点点,把帕子丢到他怀里:“你自己来。”
孟纾丞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地道:“祎姐儿,我看不清。”
卫窈窈瞅瞅他,没有法子,还是把落在他腹前的帕子捡起来,沾湿了帕子,这才擦去了他唇上口脂。
孟纾丞执起她拧帕子的手,清了清嗓子,低声说:“多谢三太太。”
今早被别人叫了好多声,她只觉得有些听不惯,眼下被他这么一叫,竟是浑身不自在,脸也倏地红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孟纾丞见她这模样,笑起来,胸膛都在微微震动。
等他三日婚假休完,便会上旨为她请封诰命,他想将他所有能给的,全都给她。
从马车上下来,卫窈窈终于有了新嫁娘该有些羞涩,直把孟纾丞看得心软,手把手教着她作礼,沾了满身香火气。
从正堂出来,卫窈窈小声好奇地问:“你死后的牌位也会放在这里吗?”
卫家也有家祠,她知道不是所有族人的牌位都会放进正堂受后代供奉,但以孟纾丞对孟氏的建树,肯定会的。
跟在他们身后的侍仆听到卫窈窈的话,嘴角抽了抽。
孟纾丞听她这样明晃晃地问出来,也有些想笑,点了点头,他们夫妻逝世后的牌位都会陈列到正堂,又带她到偏厅,介绍道:“我们的挂像还会挂在此处。”
偏厅宽敞,墙面上挂着许多先人们身着常服的画像,都是一对一对的,有些经年百年,画像上的人影已经模糊。
孟纾丞没有避讳,卫窈窈却瞧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孟纾丞忍着笑意,牵着她的手,带她到祠堂别处逛了一圈。
祠堂年年修缮,一砖一瓦都格外的庄严肃穆,便是池中的锦鲤瞧起来都没有别处活跃,卫窈窈看看被他牢牢握在掌中的手,挣扎了一下,觉得很不好意思。
“无妨,祖宗乐意看。”孟纾丞道她是个小迷信,声音含笑,故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