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禛是极有主见的一个人, 控制欲也很强, 一力推翻了宋温暖制定的测试内容, 独断专行地道:“既然我们才是委托人, 那么如何进行测试是不是应该听我们的?我现在对你们的选手很不信任,而且我并不喜欢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节目里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所以我必须用最快的方法辨别出这些人是真有本事还是装神弄鬼, 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游戏。”
宋温暖捏了捏拳头,感觉自己很想打人。
宋睿却笑着点头:“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庄禛瞥了杨胜飞一眼,对方便乖乖拿出一根银色项链,哑声道:“这是我姐的遗物,遇害时她就戴着这根项链。和你们的选手碰面后,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 而且会把这根项链混淆在一堆杂物里,让你们的选手去感应。感应到我姐姐的遗物, 并且说出案情的选手, 我们才会跟他聊,反之则即刻离开,我们不准备浪费时间。你们知道吗,为了调查这桩案子, 我们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了,我们的精力和承受力已经到达了极限。”
宋温暖的拳头松开了, 内心的愤懑被浓浓的羞愧取代。亲人遇害的痛苦她深有体会,无力为其伸冤的煎熬她更能明白, 所以她完全可以理解他们不近人情的做法。他们对真相的追索是最迫切的,所以容不得旁人拿这份近乎于痛苦的迫切打哈哈。
“可以,我马上就让道具组准备几样小物件来混淆这根项链。选手进入测试间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保持缄默。”宋温暖招手唤来几名助理,把相关事宜吩咐下去。
少顷,节目开始录制,由于上一期出现了作弊现象,所以节目组一下子淘汰了两个人,一个是作弊的选手,另一个是最后一名选手,于是这一期节目就只剩下十一名灵媒进行混战。
抽到一号签的选手慢慢走进来,在助理导演无声地指引下坐在圆桌边,与杨胜飞和庄禛面对面。宋温暖身为主持人,坐在选手左侧,宋睿坐在选手右侧,另外三名评委今天有事,不能前来。
大家都没说话,只是表情严肃地等待着。
一号选手惴惴不安地回视他们,然后看向助理导演,目中满是疑惑。助理导演同样一言不发,只是指了指桌面。一号选手这才发现桌子上摆放着几样小物件,一根挂着桃心吊坠的银色项链;一根挂着莲花吊坠的金色项链;一串毛茸茸的小熊维尼的钥匙扣;一双磨破了边的高跟鞋;一部关机状态的手机和一本上了锁的日记本。
眼前的场景既像一出默剧,又像一个哑谜,需要选手自己去揣摩该怎么做,而对方似乎明白了什么,先是认真打量坐在自己周围的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线索,然后伸出手在那些小物件的上空缓缓移动,像是在感应它们散发出的能量。
“这个东西属于你。”他指了指银色项链,又指了指面容憔悴的杨胜飞。
庄禛立刻说道:“请你出去。”
选手转头看他,满脸莫名——你谁?
宋温暖在录制之前就答应过庄禛,会百分百尊重他的任何决定,于是只能强笑:“好了,请你出去吧,我们的委托人似乎有别的诉求。”
选手不甘不愿地走了,庄禛则发出一声冷笑。在镜头面前,他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宋温暖压了压火气,假笑道:“庄队,我们的选手刚才没说错吧,那项链的确是杨胜飞的,你为什么赶他走?”
庄禛瞥了宋睿一眼,徐徐说道:“很简单,他不是感应出来的,他是通过察言观色猜出来的。阿飞的脸色最憔悴,表情也最急迫,在选手进来后总会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条项链。选手一边感应一边暗暗观察我们每个人的表情,自然很快就能猜到这些物品中的哪一个是属于哪一人的。但他却一开口就说错话了,项链是阿飞带来的,却不属于他,如果那人真是灵媒,又真的有所感应,他就会换一种更准确的说法。如此简单的骗局,我相信宋博士早就看出来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有耐心坐在这里陪你们演戏。”
宋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宋温暖的心底却再一次涌上了想打人的欲望。这么拽的嘉宾她还是头一回见,不过没有关系,等到梵老师出场的时候,这人就得吃瘪!不不不,不用等梵老师出场,光是元中州他们几个就能让庄队重塑三观!
这样想着,宋温暖又恢复了平静,召唤道:“请第二位选手进来。”与此同时,庄禛反复要求杨胜飞控制好自己,不要泄露任何情绪。
第二位选手也是迷茫了一阵才开始感应桌上的东西,“这个……有些奇怪,有什么人穿着它,摔倒了……”她指着那双高跟鞋说道。
庄禛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你可以走了。”
选手:你谁?
宋温暖握拳假笑:“不好意思,你可以离开了。”
宋睿和杨胜飞再一次保持沉默。
第三名选手走进来,指尖犹犹豫豫地划向日记,还未开口就被庄禛轰了出去。
众人:……
选手接二连三被赶走,而庄禛则越来越不耐烦,当着镜头的面就开始斥责宋温暖举办这档节目是在宣扬迷信、哗众取宠。宋温暖忍得很辛苦,眼看元中州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