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号储物柜里;一个在操场边的圆形花圃里;一个在……”详细说明了炸.弹的具体方位,他抬起眼皮瞟了沈途一眼,继续道:“另外你再派两队人分头去找证物和抓捕嫌疑犯,我再给你两个地址……”
听见他报出的地址竟然是自己家,沈父沈母终于觉察出事情不对,高喊道:“你为什么把我家地址给警察?你有什么权利?你这个疯子,刚才吃错药了吗……”
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站起身去攻击梵伽罗,却被宋睿先一步挡开,宋温暖也回过味来,连忙让工作人员把两人架住。他们那边打打闹闹乱成一团,梵伽罗却丝毫不受影响,正慎重说道:“立刻派人来电视台,嫌疑犯就在我对面。”
“好的,我们马上就来。”庄禛风风火火地挂断了电话。
沈途还在愣怔,沈父沈母已尖啸道:“你竟然报警让警察来抓我们途途?你凭什么这样做?就因为你和他打赌输掉了吗?报假案是要坐牢的!你等着警察来抓你吧!我们途途不会有事的,倒霉的只会是你这个法盲!疯子,你们所有人都是疯子!”
宋温暖恨不得一巴掌把两人的牙齿全都打掉,让他们乖乖闭上嘴,但是当着镜头的面,她却只能按捺。她现在已经明白了,梵老师不是感应不到什么,而是感应到了一个巨大的、骇人的秘密!
这样想着,她不禁看向沈途,却发现对方再不复之前的懒散和轻蔑,正鼓胀着一双血红的眼珠,恶狠狠地瞪视梵老师,然后慢慢站上凳子,两只手撑着桌面,俯身睥睨。
他毛发倒竖、弓背弯脊的模样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一团黑气从他体内蔓出去,又将他缓缓包裹,继而逐渐变得浓烈厚重,以至于他投射在墙上的身影竟变得十分高大健壮。他白嫩的皮肤变成了青色,原先还软绵绵的胳膊此刻竟绷出一块块隆伏虬结的肌肉,体力瞬间就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化为了一部可以撕碎任何人的杀戮机器。
这诡异的一幕令所有人都吓呆了。
宋睿下意识地挡在梵伽罗身前,一枚玻璃碎片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袖口里滑出,被他紧紧夹在指尖。精通解剖学的他太知道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放掉一个人全身的血液。
梵伽罗却将他拽到身后牢牢护住,低声安抚:“没事的,我能对付。”
“你怎么对付?”宋睿话音刚落就看见了被工作人员摆放在桌角,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一杯清水。它已经变黑了,还汩汩冒着冷气。与之前那杯水比起来,它的颜色似乎更深一些,质地也更黏稠,因为它被梵伽罗的磁场同化梳理过一遍,于是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媒介,可以帮助他摄取一切神念。
房间里每一个人的每一种情绪都会被它悄然吸取,而沈途的情绪是最强烈的,自然也吸取得最多。
看见这杯莫名其妙的黑水,沈途眸色一暗,想也不想就伸出手狠狠将它挥开。玻璃杯被他的拳头砸碎,黑色的水珠四处飞溅,却又瞬间蒸发成黑色的雾气,像罗网一般由四面八方涌来,将沈途密密实实地包裹。
水中的情绪是源于他,水中的磁场也源于他,水中的力量自然也属于他,而梵伽罗所要做的仅仅只是震荡自己的磁场,让黑水蒸发,继而驱使它们与沈途缠斗。所谓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不外如是。
方才还浑身蓄力,仿佛能撕碎一切的沈途这会儿却从高高的凳子上掉落,在黑雾中惨叫打滚。放置在周围的聚光灯被他撞得翻倒,凌乱的光影竟也照不透那看似轻薄的一层雾气。
与工作人员扭打成一团的沈父沈母吓呆了,过了好半晌才尖叫着扑过去。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儿子?梵伽罗,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泼他硫酸了是不是!”沈母的想象力很丰富,但她拍开那些雾气后才发现,沈途竟然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体表出了一层浓浆似的热汗,把他整个人都浸透了。
他像面团一般瘫倒在母亲怀里,手脚虚软无力,牙齿却紧紧咬合着,不断发出野犬一般的低吠,像是得了某种癔症。
沈父沈母不断拍打儿子脸颊,试图让他清醒一点,却依然唤不回他的神智。
直到此时梵伽罗才迤迤然站起身,朝少年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整个录制间乱成了一锅粥,圆桌上的绒布不知什么时候被扯掉了,揉皱在地上;凳子和灯杆倒了一地,灯影破碎而又散乱;唯一还摆放在原位的竟只有梵伽罗刚才所坐的那张凳子。它孤零零地伫立在光柱中,位置很端正,表面也很洁净,不知怎的竟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和坚定。
宋温暖看看缓步前行的梵老师,再看看满地狼藉的物品,最后又看向那张唯一安放的凳子,脑海中忽然蹦出一句话——你祖宗还是你祖宗!
梵伽罗绕开凌乱的障碍物,走到少年身边,伸出手往他怀里摸去。
沈父沈母尖声质问:“你干什么呀!你别碰他!”却又怯懦地不敢回击。像他们这种人最是欺软怕硬,你若比他们更强,他们只会佝偻着脊背躲开你。
沈途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汗液打湿了,摸上去一片粘腻,梵伽罗蹙着眉头在他身上摸索,终是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层叠的油纸被汗水浸湿了一点,正散发出一股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