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假寐。
四周一片寂静,闭上眼假寐的他,悄悄的用意识在空间内翻找,找了一捆结实的绳子,还找了一个破旧的粗布袋子。
黎明,天空刚刚露出一点亮光,沈清和悄悄的起身,把菜刀留给也醒来的沈父,一个人离开荒庙。
沈父坐起身,看着身边的妻子还有孙子孙女,以及孙女旁边的儿媳。
双眼不停的扫视庙中的乡亲们,经历了一个月的逃荒生涯,老沈已经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一路上暴露在路边的人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饿到极致一些人就把主意打到活人身上,特别是年岁小的孩子,更是那些恶人优先选择的对象。
离开荒庙的沈清和朝已经被拔的干干净净的山上走上去。
在山上找了半天,啥也没有找到,自己找个隐蔽的地方,喝上几口水,吃了两个红糖馒头。才转身下山,回到荒庙。
至于带吃食回去,他还没有想过,只是想着下一站走到城里再想办法。
要不拿东西出来,肯定会引来怀疑。
回到荒庙,大家都陆续起身,沈父看了一眼儿子,没有任何失望,找不到吃的才是正常的。
“爹,娘,彩霞,收拾好东西,咱们马上走,希望能赶到一个城镇,能讨点吃的。 ”
“好,早点出发也好。”沈父把菜刀别在腰间,两个孩子巴巴的站在沈清和身边,瘦弱的小身躯,如果风吹的再大一些,一定能吹跑。
荒庙中,所有人全是枯黄,瘦骨嶙峋,凹凸的脸,形态各异。
有的人瘦的脸型凹下去,有得人瘦的颧骨高高凸起。瘦成腐皮鸡爪的手,看着就心慌。
没有一个稍稍有点肉的人,走路脚步虚浮,老人和孩子都已经走不动,腿脚发软。
父母和妻子背着脏兮兮的被子,沈清和抱着孩子们放进左右的箩筐内,在他们的膝盖上,还放着蓝花布做的包袱。
荒庙中的人也跟着陆续离开。
迈着坚定的步伐,朝未知的前方走着。
让父母和妻子相互搀扶走在前面,沈清和跟在后面压阵。
今天是冬日难得一见的暖阳天,八十来人的队伍,缓慢的移动着。
走了两三个时辰,还没有看到城镇,大家都累了,找了一块背风的地方大家靠着坐下。
竹水筒中的水,又差不多喝完,沈清和背对着大家,悄悄的加了半筒能量水。
家里每人都有一个竹水筒,沈清和知道其他人的竹水筒中,应该没有水可以喝。
他拿着自己的水筒,给身边的闺女,“小果儿,喝一口水。”
刚两岁多一点的孩子,眼神中带着希冀的接过水筒,小小的喝上一口,润润喉咙,“爹也喝。”喝完水,才开口说话的小姑娘,嗓子因为缺水滋润,有些嘶哑。
“爹不渴。”苦难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早熟的让沈清和难受。水筒继续递给儿子小鱼儿。
家里几位都一人一口,绝对不多喝。
路上很难遇到干净的水源,水筒中的水,还是前天遇到的一处水源灌的。
休息半个时辰以后,村长吆喝大家赶路。
没有办法,荒郊野外的,再不赶路,就有可能露宿野外。
路上除了必须要说的话,基本没有人说话,不说话可以节省力气节省口水。
沉默赶路中,沈清和注意到四周的地形,还有特征,有点像是到了两淮之地。当然一切都是沈清和猜测的,还不确定。
他们一路上,都是胡乱走的,也没有具体的目标和地址,就是想找个不错的地方安顿下来。
谁知道如今到了什么地界。
路过的城镇,很多都不知道是归哪儿管辖。
在天黑之前,他们终于走到一个县城,周围的水源多了起来。
县城说太晚,不许进城,白天才能城。
听到这些官僚不说人话,沈清和很想一巴掌甩给那唧唧歪歪说话的人。
在县城外一处背风的地方,全村八十来人,找了几间破旧的茅草房住下。
村长召集各家当家的开个小会,“一个多月,终于找到了有水的地方,大家有什么想法没有?”
“村长,要不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走不动咯。”
“村长,不要往前走了,等不再干旱,我们还可以回老家 。”
“我不想再往前走咯,走的越远离家就越远。”
“……”
想到老家,很多人表示不走咯。
沈清和没有吱声,他已经知道这里已经是江苏和浙江交界的地方,再继续走半个月,就可以抵达沪海市。
既然如此,他打算带着全家老小去到沪海讨生活,以后给孩子们一个好的生活和教育环境。
在东方的巴黎,孩子们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还能接受一些西方的教育。开阔眼界,以后也有新的生活方式。
至于做生意,他没有想过,发财要悄悄的发,明面上还得是穷苦人。当然可以做穷苦人中的富人,有几间不错的房子,生活水平稍稍好一点。也是可以的,明面上得是富人的雇员或者做什么苦力活的。
他有一把子力气,凭力气多赚点钱,也没有人哔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