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道:“因为我听说过小流氓的伎俩,听人说你们拍婆子的时候会有人□□脸,有人唱白脸,用来击溃女孩子的心理防线...难道不是?”
“事情是这样没错,不过我当初可真不是和鹞子一伙儿的。”付宏业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要解释。
“嗯嗯嗯!”毛思嘉点着头:“我知道,后来你都要和那个‘鹞子’动刀子了,那肯定不是一伙的。”
慢慢的,当年的事毛思嘉就全想起来了。
付宏业看着毛思嘉,聊道:“你现在是住这儿?还是在这附近工作?”
“没呢,在附近上大学。”这个时候身后的老板娘招呼了一声,是东西都装好了,毛思嘉将钱交给老板娘:“室友都爱吃这边的熟食,让我跑腿来着...今晚估计要睡得很晚了,寝室里放音乐不知道要放到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的大学生精力充沛,什么活动都觉得有意思!晚上睡觉多没意思啊?大家关了灯之后光聊天都能聊到凌晨!如果没有学生会过来查寝,强制关灯睡觉,大家各种串寝,各种活动能通宵!
“你在附近上大学啊...”付宏业的声音一下低了不少。
毛思嘉这就要走了,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笑着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呢...我和我爱人熟悉起来就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我爱人就是那次把警察招来的那个,后来我们就渐渐交往多了...”
“呐...我要回学校了,再见!”毛思嘉招招手,走入了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中。
付宏业看着门外良久,心里大起大落,然后是极端的烦闷...在烦闷之中,他忽然想起,好像还没有告诉毛思嘉他的名字。
短暂的交集,然后再相遇是很多年后了。付宏业没读过什么书,但他父亲曾经是个老师,很喜欢掉书袋来着,他好像说过...‘纵使相逢应不识’,他们还是相识的,但也没什么分别了。
毛思嘉并不知道曾经有个男孩是真的这样认真喜欢过自己,毕竟当初小流氓拍婆子怎么看怎么像小孩子的游戏。
就像幼儿园时说我喜欢你,我们要坐在一起,你只许和我玩游戏,过家家是我是爸爸,你是妈妈...长大之后想起来变成一段可以向孩子说的乐事。如果还和这个朋友有联络,那就是相聚时能够拿出来的共同回忆了。
除此之外并不会有别的。
在这个小小插曲之后毛思嘉提着一兜熟食回了寝室,这个时候寝室里已经吵翻天了!
大家在争论几个著名的音乐家谁更伟大,当然了,别看争论的这么厉害,又是贝多芬,又是柴可夫斯基的,到最后真要放的磁带那还是邓丽君这样的。
“真好听...资本主义社会的靡靡之音,难怪不让听,听多了让人骨头都酥了!”姚小芳是在来北京之后才接触到这些的,相比起更多的大城市同学,她之前真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趁着和隔壁寝室交换磁带的空当(磁带也是有档期的,和旁边几个寝室共用几盒磁带,常常是你用完了找我换,我用完了找他换),黄兵兵开始煮面条。
宿舍里煮面条,这可不是几十年后的大学生才有的!
不过这个时候缺乏可用的工具,电饭锅、电磁炉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学生们在寝室里搞点儿东西吃,也只能土制一个加热工具,凑合着还能煮面条了——土制加热工具很简单,就是搞两块泡沫砖,里头掏出放电阻丝的空间,然后挖出走电线的沟槽。
就很简单的、电线都裸在外面的‘炉子’,铁皮饭盒、搪瓷饭盒什么的直接放在泡沫砖上,插电了之后就可以煮面条。主要是用了泡沫砖之后非常隐蔽,检查寝室的学生会也不会查看窗台上的两块砖。
这也是为什么毛思嘉没把自家的电饭煲拿来用的原因,电饭煲安全、好用,但是会被检查出来啊!
这种‘馊主意’也不是毛思嘉寝室想出来的,而是黄兵兵对象的‘功劳’。黄兵兵谈了个物理系的对象,人在自己寝室里弄了这个保证能吃到热乎乎的宵夜。出于讨好对象的心思,给毛思嘉她们寝室也给整了一个。
“这光只有面条也不好吃啊!”黄兵兵煮面条的时候暗示道。
“不还有熟食吗——算了,我这儿还有两个咸鸭蛋,上次早饭时买的,因为上课铃响了没吃。还好是咸鸭蛋,现在天气也冷,不会坏。你要是也给我煮个面条,我给你分一个。”寝室里一个室友说着就趿拉着鞋子找自己放饭盒里俩咸鸭蛋去了。
煮面条冒出一层层白气,再加上各种食物的气味,这在几十年后的大学可能会引起公愤——有喜欢这种热闹氛围的,当然就有想要安静整洁的。不过这个年代还不太强调个人空间,在寝室这么个普遍认知中的‘公共区域’,也没有人强调‘你不睡我要睡,明天还上课呢’‘别人不休息的吗’这样的话。
如果你要休息、要学习,那就去啊!
反正不能要求别人完全配合自己...这也算是时代的不同认知了。
就是这个时候,有一个和郑芝关系很好的别寝室妹子急匆匆跑了进来,她们都是上海老乡,所以关系走的很近。她拿出一盘磁带递给郑芝:“真该谢谢我,知道这是什么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