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大三粗的糙样儿,估计也就宝儿娘对他稀罕的不得了。
往外面一放,他就根本不符合当下的主流审美,人家小姑娘喜欢的是长相俊俏的白面书生,不稀罕长得跟熊似的糙汉子。
想是这般想,人还是要及时安抚住的。
“娘,你想什么呢,爹是那种人吗,他脑袋里根本就没那根弦儿。”上次杨槐叶勾搭失败那事不是明摆着呢么。
“再说还有我们姐弟几个在,你怕啥。”钱宝丫说的振振有声,很有信服力。
宝儿娘听完犹如吃下颗定心丸,对着女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钱六这边送完婆娘孩子回到小四合院,却陡然发现王家那俩小子正鬼鬼祟祟地扒在他的车边乱翻东西,看那样子分明是想趁机偷拿。
“好你们两个小毛贼,敢动你六爷爷的家伙什!”
钱六当即大吼一声,进门三两步上去把两个小崽子拽下来,提脚提溜着扔到西厢房门口。
王家大弟小弟跟他们爹一个熊样儿,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刚才还那么肆无忌惮地想偷东西,这会儿面对钱六的怒火就被吓得吱哇乱叫,鼻涕眼泪一把哭爹喊娘了。
可惜哥两个哭的再惨,西厢房里也没传出什么动静,更别提来自王贵子的维护了,他闷声不吭地躲得跟孙子似的。
钱六正高兴着,也懒得和他们一家子怂货歪缠,狠狠冷哼了一句转身就走。
以后都不是一个牌面的人了,他都不稀得再跟王贵子浪费口舌,掉价儿。
接下来,他又挨个去跟邻里们道个别,这次是彻底要走了。
大家无论是心里怎么想的,但面上均是好声好气地恭贺一番,最后轮到小四合院的时候,罗锅儿和老刘头还对刚才的事道歉。
他们之前在屋里吃饭,没注意到王家那俩孩子竟然敢去扒车,让钱六差点损失了东西,作为邻居,他们对此都有些不好意思,没帮忙把车好好看住。
钱六完全没放在心上,左右没丢什么,而且也是他走前忘了叫人看一下了,谁知道就那么点东西,搁在小院里头还被人惦记着偷上了。
他也不怪谁,和大家伙打过招呼,拉上一车子东西就离开了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待到钱六把最后一趟拉到小洋楼,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
钱宝丫去给他开门,稍后一起把东西卸下来,到此为止,这个家算是搬完了,接下来就是慢慢收拾。
钱六擦把汗准备到客厅歇会儿时,因为没适应光线变化,差点被地上放着的零零碎碎的东西跘一跤。
“咋不点灯?这个时候还省个啥。”钱六嘀咕着就要去把家里的煤油灯找出来。
下一刻,只听吧嗒一声响,房子里顿时光线大亮,彷如白昼。
原来是钱宝丫摸到开关,及时把客厅里的电灯打开了。
“哎哟。”钱六眼睛被骤然亮起的灯光刺了下,反应过来后不禁揉着眼新奇,“这就是人家说的那啥不用烧油的灯?”
“电灯,不用煤油,用的是电。”钱宝丫笑着解释。
宝儿娘他们也都纷纷停下手头的活计听着,听完一脸茫然地不知道那是啥,不过不耽误他们为用上电灯而高兴。
“那我就把咱们以前用的煤油灯收起来啦。”宝儿娘说着,将钱六刚才扒开的那个包袱又重新系好。
一家子人在明亮的电灯下拾掇了一会儿,双胞胎的肚子咕噜噜响起来,钱小五也开始哇哇叫着要吃奶。
钱宝丫看客厅里堆的东西还有很多,不是一时半会能整理完的,索性就叫大姐玉丫先去做饭,宝儿娘赶紧喂孩子,不急这一晚上。
剩下的人就趁着空闲把暂时用不到的一些东西搬放到楼梯下的杂物间去。
从搬到小洋楼的那一刻,家里就隐隐以钱宝丫为首。
此刻她发话,所有人都下意识听话照做,就连钱六也没什么犹豫的,平时不知不觉都被吩咐习惯了,这会儿根本没意见,让做啥就做啥。
咱没个聪明的脑子,但咱有大把的力气。
而且钱宝丫不是光说不干,她也跟着一起干活,让钱六压根没意识到,他的管家权其实无形中已经被闺女悄默默夺了去。
钱玉丫这时在厨房发现了锅炉和煤炭,招手叫妹妹过去看。
她本来是想用他们带过来的炉子和煤球烧饭来着,但到厨房一看却发现里头的东西很齐全,光煤炉就有两个,且还另外有一个大锅炉,锅炉下堆着一堆黑乎乎的煤炭,让人很是奇怪。
“二妹,你看这是做什么用的?”钱玉丫觉得肯定有大用。
不然主人家不会在小厨房里装一个这么大的锅炉子占地方,可惜她见识少认不出来。
钱宝丫提前看过了,当然知道那东西是干嘛用的。
她让玉丫打开水龙头多接几桶水倒进锅炉里,自己则找出铁铲铲了两簸箕的煤炭,将锅炉子点上烧起来。
“这是取暖的,咱们之前是直接烧煤球,人家是烧煤炭把水烧成暖气传到房里,比咱弄的干净方便,还能省煤呢……”
钱宝丫一边和玉丫解释,一边操作着让锅炉很快运转起来。
钱玉丫听的眼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