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以后还能不让见人咋地。”
钱宝幺点头附和,“就是呀,姐想回家来看不是几步路的事嘛,姐夫还能阻拦,再说他也拦不住不是,姐不会连这点自信也没有吧?”
“那当然不可能,你姐我是谁,王红军那厮怎么敢拦着我不让回娘家,到时看我不撕了他!”
“姐姐加油,妹妹看好你。”
姐妹俩闲聊的功夫,媒人穿的花枝招展地从村长家那边过来了,开始给钱宝芝绞面盘头发。
现如今反封建迷信还没搞起来,有些老一套仍旧时兴着,所以新娘子出门,头发和脸面一定要收拾妥贴了,而且是提前一晚就让手熟的媒婆弄好,只等第二日新郎上门来接亲。
只是这样一来,新娘子当晚是别想睡好了,只能靠着墙迷糊一夜,也是辛苦。
不过人生就这样一遭,再辛苦也值得。
因此钱宝芝受了这一场罪也没呛起来,只是等到王红军焕然一新喜气洋洋地上门接人时,她在盖头下很有意味地深深一笑,觉得早晚得在对方身上找讨回来不可,且看着吧。
王红军浑然不知,一脸喜悦地把自个儿新娘子接走,被众人簇拥着欢欢喜喜回家拜堂去。
虽然两家在同一个村,但钱二根这边作为娘家在这一天没过去,只等新人回门他们再办上几桌热闹一下。
钱宝幺身为娘家人,这时候也不适合过去露面,所以就拜托卫斯年帮着去瞧瞧,要是出现啥意外了记得搭把手。
卫斯年应下没二话就带上人去婚礼上凑热闹,名曰喝杯喜酒。
因为他正正当当地掺了礼,而且村长家也知晓钱母的打算,说起来这位将来还是自家儿子的连襟,那当然是没意见,留下喝杯喜酒就当是提前联络一下感情了。
就这么着,有卫斯年和他的一群小伙伴镇场子,新人顺顺利利地进门拜堂敬酒等等,没一个不长眼色的敢在这关头闹事耍疯。
白雪虽然很不甘心,但这功夫她也安静如鸡。
在卫斯年眼皮子底下,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红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王红军和新娘子拜了天地喜结连理,再无回转的可能。
白雪眼泪都快落下来,见证了心上人的婚礼,新娘子却不是她,心都碎了却无能无力。
好惨一兔子。
钱宝幺没在现场,光是想想都能想象到那场景,心里难免为其允悲片刻。
没办法,这怪不了她的。
人家男主自个儿爬墙,宁愿讨个母老虎当忠犬也不肯娶只小白兔,怪谁呢,只能怪世事无常吧。
钱宝幺在这边唏嘘感叹着,婚礼那里顺利完成,新娘子被迎进新房,和村长家有亲的婶娘嫂子小姑娘纷纷进去瞧,大家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钱宝芝的盖头这会儿已经揭下来了,大大方方地坐在喜床上让众人看,上等的颜色令在场之人不禁都感叹起王红军的好福气,娶了个这么盘儿亮条儿顺的媳妇,以后生的娃娃肯定好。
大家在屋里热闹一阵,外面就开坐桌开席了,新房里的人群这才散去。
此刻忙碌了大半天,新娘子肚子里也饿的咕咕叫,本来村长媳妇准备了滴了芝麻油的鸡蛋面条,她自己忙活的停不下来,就叫人帮忙给送进新房来。
钱宝芝也知道这项习俗,就在新房里老实等着婆婆家的第一顿吃食。
只是等她瞧见送东西过来的人时,眉梢微不可见地往上挑动两分,不动声色地看着对方端着碗走进来。
前来送新娘子吃食的是白雪,这是钱宝芝预料到又有些意外的事。
原本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新娘子坐房时的第一顿吃食确实由小姑子或者嫂子送比较合适,白雪作为村长家的干闺女来给她送这顿吃的无可厚非。
但重点是,白雪她不单单是干闺女啊,她还觊觎着想当儿媳妇呢。
村长媳妇但凡心里有个计较,就不会让白雪来送这趟吃食,但百忙一疏,谁让白雪自己不甘寂寞从别人手中抢下了这个活。
钱宝芝不傻,很快就想明白这恐怕不是她新婆婆的意思,而是白雪自作主张。
不过对方敢来,她也不怕,就瞧瞧白雪想做什么。
白雪其实什么也没想做,只是想借着机会过来瞧瞧新娘子,缅怀一下她逝去的爱情和最优的打算。
只是她忘了她有个特性在,时不时跑出来发作一下,她自己倒是一点事没有,就是总祸害旁人。
所以当她强颜欢笑地将村长媳妇精心准备的鸡蛋面条送上时,不知怎的突然左脚拌右脚平地一摔,那热气腾腾的面碗眼见着就朝新娘子头脸上泼去。
“……”
“!!!”
半道忙完抽空过来看新媳妇吃的咋样的村长媳妇刚走到新房门口,瞧见这一幕禁不住惊叫出声,惹得院里正在被逮住敬酒的新郎众人猛地一哆嗦,互相看看回过神,顿时呼啦一下跑过来看情况。
当面碗朝脸上撞来的时候,其实钱宝芝面上看着惊慌,心里其实早已有所准备,稳如泰山地往旁边一侧一躲,那热腾腾滚烫的面汤面条就全泼在了喜床和地面上。
感谢妹妹以前的提醒,让她遇见这妞就下意识提起警惕心,不然或许还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