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屋里说话吧。”
阿秀还想继续玩儿,裴太太看他额上出了汗,也不敢让他在风里跑,牵着他的小手悄悄说,“你听说祖母就再让你吃一块糖。”
阿秀无师自通学会讨价还价,伸出两根胖手指,“两块!”
裴太太笑开花。
蓝侯老夫人见着胖小子也挺高兴,还给了一整套的金项圈,阿秀收到礼物就两只手抱在一起拱着小拳头说,“谢谢老舅奶奶。”
“这孩子说话挺俐落。”蓝侯老夫人笑,“一般男孩子说话要比女孩子晚一些的,嘴巧,像如玉。”
“可比如玉小时候结实。”裴老太太道,“如玉小时候瘦巴巴的样,我一想到就觉着可怜。”
“可不是么,那会儿为他,咱们烧了多少香,但凡听说哪里有个出名的大夫都要请人家来家里看看。要我说就是小时候有点灾,你看如玉这大了,身子反是较常人更康健。非但如此,还给妹妹挣了个状元回来。”蓝侯老夫人笑着瞅阿秀,“看阿秀这孩子长的,跟如玉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以后定是个小状元。”
“这个得看天意了,不过现在瞅着不像个笨孩子,会背几十首诗哪。”
蓝侯夫人惊异道,“这么小就会背诗了!”
阿秀常被他娘拿出来显摆,对这一套流程熟熟的,立刻扬着小肉脖子背了两首新学的诗,还吸嗦着口水,粉认真的一顿一顿的说,“昨天,爹教的。今天,还没教。”
蓝侯老夫人就在裴老太太这里用的午饭,午饭后姑嫂俩说些私房话,蓝侯老夫人把在慈恩宫的事悄悄和小姑子讲了,“你心里有个底,这事既然慈恩宫都知道,必然是有人传到宫里去的。我听说,嘉祥公主一直不愿意这桩亲事。”
“嘉祥公主和亲的事我也听说过,只是不知谁这么荒唐把木香搅了进去。嫂子你也知道的,刚成亲那会儿,小两口是偶有拌嘴,可如今瞅着阿秀,还有什么说的,他俩好的不得了。这不,一早就去陛见,就是想平息这些无稽之谈。”
裴如玉带着白木香进宫,正巧在御前遇到鸿胪寺卢寺卿。
卢寺卿索性当面问问白大人,“那个阿丹五子说你们在一起还谈论了爵位钱财,他曾应允白大人,只要大人肯下嫁,他愿意以正妃之位相迎。”
白木香道,“那会儿我被他们抓了,那叫谈论吗?你跟阶下囚还商量啊?不过是大食人想收买我,他们那会儿是想得到新弩图纸。我是虚以委蛇,那时的话,谁信?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没来由的,我跟相公刚回帝都就传出这样的闲话,陛下,您可不能不管啊!”
白木香根本没把鸿胪寺卿的问话放心上,她经商多年,知道做主的得是说了算的那个,直接就找上穆宣帝。穆宣帝道,“朕正想说,你跟如玉孩子都有了,怎么还传出和离的闲话来?”
裴如玉铁面,“定是有人嫉妒我们夫妇琴瑟和鸣。”
白木香皱眉想了想,悄悄问裴如玉,“是不是以前你给我写和离书的事叫人知道了?”
裴如玉瞪她,这事能在这里提么?白木香说,“陛下又不是外人,告诉陛下也没什么。”
穆宣帝瞥裴如玉一眼,这里头还真有机密了。白木香很坦诚,“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们也没和离。谁家夫妻还没拌过嘴啊,我跟相公刚成亲那会儿经常吵架,后来陛下您不是让他到北疆做官儿么,他怕连累我,就给我写了封和离书。现在那和离书就在北疆,可我是谁呀,我岂是那样见利忘义的人,我跟相公俩人不离不弃,一起到的北疆,我们后来又好了,和离书也没送到官府,这也算不得和离啊。”
“真不知谁造我们的谣。我俩现在好的不得了,我对我家相公当年就一见钟情,非他不嫁。我俩是娃娃亲,缘定三生的那种,非但这辈子要做夫妻,下辈子也要做夫妻的,下下辈子也是。那什么狗屎王子,他是哪根葱啊,他能跟我相公比吗?也不知谁放出的鬼话,定是嫉妒我与相公夫妻恩爱、伉俪情深。”
白木香全方位的展示了一番她对裴如玉的迷恋,说句心里话,从穆宣帝到卢寺卿,都没看出裴如玉哪儿这么好来。但很显然人家夫妻恩爱,穆宣帝笑,“朕看裴如玉没这么好。”
“特别好!您不知道他这个人,虽然瞧着不大爱说笑,其实心肠软的一塌糊涂。看着有些疏离,其实尊老爱幼讲礼貌。而且,可大公无私了,成天催着我交税,一有钱就去修桥铺路做善事,我们成亲这好几年,我就没见过他俸禄拿回来,每次发了薪俸就送到育善堂去。您给我们的职田,出产了稻米也送到育善堂去。我以前都不知道有他这样的官儿,可您说有什么法子,他就这样儿。”白木香很骄傲的说,“我也就喜欢他这样。那种贪敛成性把当官视为发财途径的,我可看不上!我就特喜欢他有这样的志向,还非常拼命的去完成自己的志向。这就是我相公啊!”
卢寺卿心说,白大人您夸丈夫的水准可比您造兵器的水准还高啊!
作者有话要说: ps:看到大家的留言,这几年一直在写大长文,所以大家可能觉着这篇也会写的超级长。这篇在最初的设定属于中篇篇幅,因为木香和如玉的感情生活中,这是最后一个波折了,再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