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1 / 3)

如荆寒章所说, 晏行昱真的被晏修知关在了将军府。

晏沉晰为他安排了住处,带着晏行昱过去瞧瞧。

阿满小声道:“公子,怎么办?”

晏行昱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也有些迷茫, 他看晏沉晰的背影, 道:“叔父的性子太执拗了, 我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

阿满:“那要给您搬救兵吗?”

晏行昱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京都城竟然还有救兵可搬,他吃了一惊, 问:“我还有救兵?”

“荆寒章啊。”私底下阿满从来都是对七殿下直呼其名,“整个京都城能在将军府闹而不会挨揍的, 怕只有那个嚣张跋扈的七皇子了, 我若是去叫, 他肯定会来救公子。”

晏行昱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三人到了别院。

晏行昱抬眸一瞧,立刻被震住了。

这别院不知是不是晏修知特意准备的, 到处写满了“老子有钱”, 院中种了一堆价值不菲的兰花, 进了内室, 四处的摆设不是玉就是金银, 被阳光一照, 简直晃眼睛。

晏行昱默默吸了一口凉气。

晏沉晰道:“前段时日我对父亲说了你在相府过的似乎不好, 父亲就一直想让你来将军府住,几乎把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摆在这里了。”

他说着,有些无奈:“我说你不是那种爱财的庸人, 父亲还不信,硬是要摆。你若不喜欢,我让人偷偷搬出去?”

晏庸人肃然道:“不必, 就这样,很好,特别好。”

晏沉晰:“……”

阿满偷偷道:“那救兵?”

晏行昱:“不搬。”

阿满:“……”

晏沉晰见他似乎有些满意,且脸上的排斥已少了许多,神色有些古怪,但晏行昱能心甘情愿留下已是他求之不得了,也没有多说。

他估摸了一下时辰,道:“我还要回惊蛰卫一趟,你跑了半日了,若身体受不住就先睡一觉吧。”

晏行昱点头:“多谢哥。”

晏沉晰被这声“哥”叫的心情甚好,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了。

阿满见他要住在这里,便回相府告知此事,再顺便把鱼神医的药给拿过来。

晏行昱孤身在满是金银的房里待着,他担心将军府也有人监视,就一直没轻举妄动。

片刻后,晏行昱听到一声鸽子的叫声,这才理了理厚重的衣摆,轻轻站了起来。

四处皆是金银,晏行昱是个庸人,喜欢得不得了。

***

大理寺监牢,封尘舟待得太过无聊,已经睡了一觉,那烛火依然烧得正旺。

他正叼着草翘腿打发时间,突然听到一旁的墙壁上传来一声轻敲。

封尘舟立刻翻身而起,快步走到墙壁旁东敲西敲,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那墙壁竟然缓缓一动,仿佛一扇旋转的门,一点点打开。

墙壁后竟是个暗室。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半张脸在阴影中瞧不真切,他撑着下颌懒懒睨了封尘舟一眼,笑着问:“偷到了?”

封尘舟也笑:“光明正大去拿的事儿,能叫偷吗?”

他从衣服里掏出来一枚精巧的玄玉令,隐约能瞧见上面那斑驳的花纹,背面则是空荡荡的一个字——蛰。

“因为这个小玩意,我差点被晏沉晰杀了。”封尘舟懒洋洋地把玩着那块玄玉令,笑得有些狡黠,“您是不是要给我点什么奖赏?”

黑衣男人声音低哑,仿佛砾石磨过似的:“你想要什么奖赏?”

封尘舟歪头笑得有些邪气:“我想要一个人。”

“谁?”

“晏行昱。”

黑衣男人沉默半天,才道:“一枚玄玉令,你就想要丞相公子?”

“大人,您不要看我脑子不好使就故意哄骗我。”封尘舟将玄玉令握紧在掌心,看似轻松写意却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摄政王当年组建惊蛰卫时,明面上的惊蛰卫受皇帝管辖,蛰伏在暗处的蛰卫却是受摄政王之命而行,而当年摄政王还未将蛰卫交于陛下突然战死,蛰卫无令不动。”

“我在京都城花了五年时间,几乎将整个摄政王府翻了个遍,终于寻到了玄玉令。”他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子,勾唇一笑,“这虽然只是一枚小小的玉令,但却能让您得到京都城所有蛰卫,我只是要一个晏行昱,很划算吧?”

男人也不生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难道就没想过,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死在这里吗?”

“想过啊。”封尘舟笑吟吟的,“但谁让我脑子不好使呢。”

男人端详他半天,最后伸出手,似笑非笑道:“好,但你到底能不能吃得下那只小鹿,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封尘舟眼睛一亮,甩手将玄玉令扔过去:“我本事可大了。”

男人纤细的五指接过玄玉令,指腹轻轻在那花纹上一抚,听到这句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我等着看。”

说罢,那墙壁缓缓转了半圈,将暗室彻底隐藏。

封尘舟开心得不行,这空荡荡的监牢也不想呆了,朝着外面大喊:“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