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年夜吹了点风,年后晏行昱又大病了一场,还犯了一次心疾。
平日里他的心疾都是小的,时不时疼一下,让人觉得不会多严重。
但一旦真的严重了,就好比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鱼息骂骂咧咧,每天都在晏行昱床榻边念叨要放荆寒章的血。
这场病一直到开春才好了些。
而那日回去后,不知晏戟对皇帝说了什么,荆寒章直接连宫门都出不去,气得将偌大个皇宫搅和的鸡飞狗跳,皇帝也被他闹得心烦,最后竟然许了他跟晏重深去西北。
前些年荆寒章一腔热血无处放,只好每日去巡防营找人打架,皇帝不想他去边境受苦,便一直束着他,为此荆寒章更是闹了不知多少回。
但现在皇帝放荆寒章去西北,荆寒章反倒不想去了。
他知道,这是皇帝和晏戟在故意拆散两人。
瑞王封王,要明里暗里同二皇子争储,荆寒章本来不打算去西北,但想了好几日,最后还是决定离京一趟。
偌大个京都城容不下荆寒章的反骨,或许西北真的是个好去处。
荆寒章下定决心后,直接带着侍从打上了相府。
他要最后见晏行昱一面。
已经好几个月过去,晏行昱偏院依然有人守着,不过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严了,荆寒章轻而易举就打了进去。
等到晏戟听闻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荆寒章已经将熟睡的晏行昱抱在了怀里,姿态十分亲昵。
晏戟:“……”
知晓荆寒章这是在破罐子破摔,晏戟脸色难看,却也没有再阻拦。
反正他很快就会去西北,指不定数年回不来。
等到荆寒章回来,两人那点少年时的初开情窦恐怕也剩不了多少了。
晏行昱还在病中,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根本醒不过来。
他不睁开眼睛,荆寒章反倒没有像之前那样扭扭捏捏,他动作温柔地将晏行昱凌乱的发拂好。
大概是荆寒章的气息太过熟悉,昏睡中的晏行昱本能地想要清醒,但无论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只能艰难发出一声:“殿下……”
荆寒章见他醒得这么艰难,抱着他轻轻晃了晃,轻声道:“乖,继续睡,我在这里。”
晏行昱嘴唇轻动,似乎是用完了力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荆寒章柔声哄他:“小鹿哒哒哒,跑去了安睡窝。”
风吹雨打,也不怕了。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一直挣扎着想要醒来的晏行昱被安抚住,没一会就放松身体,任由自己靠在荆寒章怀里。
荆寒章将他哄睡着后,小心翼翼把他放回了软枕上,为他掖了掖被子,看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只是他走了没一会,突然后悔了。
荆寒章着急忙慌地从外面跑进来,一下撩开床幔,微微喘息着看着躺在榻上熟睡的晏行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在榻边,扶住晏行昱的脸侧,极其轻柔地在他眉心落下一个蜻蜓点水似的吻。
荆寒章喃喃道:“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时间**啦。
【这几章七的视角有点多,orz,下章开始就是鹿了,谈恋爱!【捶方向盘.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