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原主的户籍在村里,可不在杜家。
女户,在这个架空的朝代,有很多丫鬟离开主家以后,消除奴籍都会选择自己立女户,并不稀奇。
至于怎么形成这种现象的,原主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从两百多年前就开始有。
对了,原主识字,在主家学的。
段家也在落溪村,与原主一个村,只是有段距离。
落溪村风景美如画,还有一个巨大的瀑布从高山喷涌而下,在落溪村中间,那瀑布飞流直下,底下有个几十亩的大水潭。
十年前,大旱了几年,周边的村落,早已卖儿卖女,可只有落溪村稍稍好些,就是因为有水潭中残存的一些水。
杜家卖掉原主,是真的想原主能活下去,那是原主小,父母其实还蛮疼爱她的,最后一个老幺,中年得女(古代农村已经算老年得女),自是喜欢。
只是那时候年景差,一年不如一年,卖掉原主的银子三两银子。给原主留了二两 ,父母只拿走一两,还交代有事就给家里捎信。
从这些事情上还是不错的,想了想,许媛媛又在大炕柜里添加了几盒糕点,饴糖块,还有胰子,一般的胰子,古代的时候,她也收集过别家做的最高级的胰子和普通胰子。
以防万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零零散散的添加了不少物件在炕柜里。下炕,又开锁打开箱笼,一一检查,三箱是原主的衣裳 ,里面居然有近几年的旧衣裳,都还是好好的。还有两箱就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
院子里的热闹与许媛媛好似没有什么关系,专心致志的整理自己的箱笼。
添添减减的,忙完,春日还出了满头的汗。
“小姑,吃早饭了,是给端来还是你自己去吃?”门口走来一位六岁的小姑娘,怯生生的,不敢直视穿的漂亮的小姑。
小姑娘是原主四哥家的长女六岁的杜青荷,她还有一个四岁的妹妹杜青翠。
四哥家里现在就两女还没有儿子,为此四嫂有些怯懦。
蹲在地上刚整理完箱笼想站起来的许媛媛 ,对着小姑娘招招手,“你是青荷是吧?”
小姑娘挺挺背,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嗯,我是青荷。”
“过来呀。”许媛媛蛮喜欢眼前的小姑娘,小脸尖尖,大大的杏眼,扑闪扑闪。
小短腿慢慢的向前移动,两只小手垂在腹部,相互交叉绞着,看来心里很不安。
许媛媛从一个木盒子里掏出来一个用细木棍做棍子的棒棒糖塞进小姑娘嘴里,笑眯眯的望着,“甜不甜?”
“甜。”小姑娘抓住底下的木棍,拿出来棒棒糖,递给许媛媛,还说,“谢谢小姑,可我不能吃?”
“为什么?”
“我是丫头不配吃。”
这话一出,许媛媛怒从心底来,这话肯定是家里灌输的。
面上许媛媛不动声色,继续问,“是你奶说丫头不配吃还是谁说的?”
小姑娘不懂啊,实话实说,“二伯母说的,我家都是丫头片子,不配吃糖。”
气笑了,许媛媛摸摸小姑娘粗糙枯黄的头发,温声的说,“没事,小姑说你配就配,快吃吧。你去喊你爹来帮姑搬东西。”
春耕已完毕,此时农家不忙,一早上的家里的男人不需要在早饭前还出去干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活。
他们只需在家里挑水,劈柴,或者坐在屋檐下编编箩筐,竹篮竹篓之内的。
“哎,我这就去。”小姑娘拿着棒棒糖,蹬蹬蹬的跑出去,“爹,小姑唤你去帮忙。”
今儿给家里众人送礼物,吃饭的时候顺便宣布一个消息,自己盖房。
挑水回来坐在屋檐下休息的老四杜才中,蹭的站起来,“哦,来了 ”
许媛媛又往木盒子里放了一好些棒棒糖,用油纸包裹着圆圆的糖,各种口味的都有。
正房屋檐下坐着的老爷子也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没有烟丝的烟杆,“媛儿,好些了吧?”
老爷子每天早饭过后都会来看看原主是否好些了。
许媛媛正在整理炕上的东西,见亲爹来,忙笑着说,“好些了,清早还腿软,刚才还了许多。爹,您坐会儿,我让四哥帮忙搬东西,归家几日,礼物还没有送。”
老爷子望了眼炕上的布匹还有大小盒子,嘴角直抽抽,闺女这是得了多少东西啊。
但闺女记得给家里带礼物,贵重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那份心。
“你呀,自个儿的东西好好攒着,别全拿出来。”老爷子一是觉得亏欠了闺女,二是,家里以后最有出息的可能就是小闺女。
愧疚不会长久,管上个三五年就不错了。可原主身后的那份人脉,却能震慑住落溪村的所有人,包括不远处大伯家一家子极品。
陶府世代书香,传承了五百年,家里的男人,有大儒有京官有地方封疆大吏。
显赫着呢。
驻扎老家的这一支,就是封疆大吏的这一支。
封疆大吏还不到五十岁,正当年,就在隔壁府城。虽然不管老家这边 ,却是隔壁省府的布政使,老家与隔壁省不是一个省府管辖区域,但离的也不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