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平:“瞎说,一共花了一毛钱,草药说能减免大半,以后算。”
马立春有些不信,“咱丫头那次可要不少钱呢。”
宋和平:“那不是住院了嘛。”
宋老婆子也来问他看得咋样,还痒不,他那腿在这一片出名,大家都知道他痒得受不了。
宋和平:“扎了针,又拿了草药泡腿。”
宋婆子:“快试试,我和你说,人家林大夫的草药可管用呢。”
林菀的祛风湿药方,不少人都用了,的确好用。这会儿那些草药都收到其他大队去了,自己这边不够采的。马立春是不信的,不过是乡下赤脚大夫,去培训那么一个半个月的,她会啥?
再说了,陆正霞都说了,林菀是走后门进去的,也就会点皮毛忽悠人罢了。
等把干草药泡开,她就在院子里支了几块土坯熬药,屋里也开始做饭,两边不耽误。
而宋和平下午扎了针不那么痒就又去上工,这时候正好收高粱豆子的,梯田没法进车的,只能靠人力挑、牲口驮下来。
等下工时候,马春花的草药也熬好了,让他赶紧泡腿试试管用不。
“要是不管用,我就去砸了那个破医务室!”马立春凶巴巴的,她对林菀和金大夫把闺女送去县医院花钱的事儿耿耿于怀。毕竟闺女没死,她就觉得不去医院,在家里打退烧针熬熬也就好了。
宋和平趁着水还烫就泡上,没有高桶就用手巾撩水敷。
马春花眼睛不错地盯着他,“管用不?”
宋和平:“大夫说得三副药呢。”
马春花嗤了一声,“你就听她忽悠吧。”
宋和平泡了半个小时,倒是真不痒了,就不知道明早还复发不。
泡完赶紧吃完饭他也不闲着,又去小队报名挑庄稼,晚上有人举着火把带队,男男女女有力气的都去挑,这是额外赚工分。
回来他累得跟牲口一样,倒头就睡,第二天一觉醒来又先去自留地忙活。
宋婆子看到他,“大侄子,腿还痒不?”
宋和平低头看了看,哎呀,不问还忘了呢,到现在还没痒呢。
前两天早中晚都会痒,挠一阵就消停一会儿,到时候又发作,现在还没痒呢,这么说这药真好使?
第二天傍晚时分,林菀正准备收拾一下回去做饭,就见马立春兴冲冲地跑过来。
“林大夫、金大夫,那个止痒药真好使,再给来两副呗。”
林菀停下手里的活儿,“宋和平的腿好了?”
马立春眉开眼笑的,“好了!第一天洗了第二天就没痒那么厉害,晌午痒也忍住了,再泡完就没发大疙瘩,今儿一天都好着呢。这不是最后一副泡完了,我们寻思再拿两副。”
前两天宋和平痒得都不能干活儿,耽误挣工分,这两天洗了腿以后就不妨碍干活儿。
她是真怕了,可不能再痒了。
林菀:“行啦,止痒就好了。再去地里记得穿长裤,最好都包严实了。”
体质容易过敏的就得多加防护,毕竟有些虫子的确很厉害。
马立春却还想拿两包家去巩固一下,这么好使,不得多泡两回,万一又复发呢。
“林大夫你真厉害!”她一叠声地夸林菀。
林菀淡淡道:“厉害是没什么厉害的,就是从来没故意要谁家倾家荡产而已。”
马立春赶紧道歉,搓着手,“林大夫,对不住哈,以前是我没见识不懂轻重。”她还不轻不重地自己打了个嘴巴子,笑着道:“这张破嘴,再也不敢乱说话。”
林菀:“不是我不给你,好了就是好了。急性的来得快,药对症去得也快。没事了。”
马立春看林菀这样子,是真的不想再给开药了。她笑得带上几分讨好的笑容,之前不知道林菀厉害,言语间有轻视敌意,现在知道人家厉害,自然就换上了敬畏。
“林大夫,之前是我们不对,不懂,小莉看病的钱这就交上。”她陪着笑,真要是等算工分的时候扣,大队开会点名,也够难为情的哈。
之前不觉得难为情,这会儿林大夫给看病,见识到厉害,就想着以后还得请林大夫多关照。
林菀看了她一眼,“金大夫替你垫付的,后来大队替你还金大夫,你现在去找会计销账吧。”
马立春乐颠颠地去了。
等她销了账,会计陆正飞忍不住跑过来找林菀和金大夫,“你们用什么办法让她还钱的?”
马立春可是村里有名的老赖,她要是欠大队钱,别想主动还,就算大队到时候用工分顶她还得闹腾闹腾呢。
金大夫:“怕以后得了病林大夫不给看。”
陆正飞直竖大拇指:“好事,以后大队要账就靠医务室了。”
林菀:“会计,以后我们医务室审批资金和物品,你痛快给我们办就行啊。”
陆正飞:“办,要什么买什么。”
林菀:“我申请一批试管、烧杯、量杯之类的,用来调配口服液的,会计你上心啊。”
会计:“啊,这个啊,这个得从大队医疗里出。那啥,我回去看看啊,还有没有款子。”他拔脚就跑了。
林菀摇头,“这个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