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仰一点劝说的心思都没有,他全盘接受向东的说法。
向东的确做不来这个活。
那谁来?
陈仰扫视屋里的几人,大眼妹不敢直视猫的伤口,珠珠的牙齿深陷唇间,十指攥紧手机,落在猫身上的眼神满是担忧,她想帮忙,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画家站得很远,乔小姐在点香烟,葛飞不喜欢猫,钱汉怕猫。
陈仰的嘴角往下压,他对猫猫狗狗不热爱也不排斥,可以近距离接触,清洗伤口这部分他也可以胜任,但他不会缝合。
屋里剩下的就只有……
陈仰偷瞄少年,对方正在用拐杖敲地,机械中夹杂着抑制
。
他扶额,指尖挠挠脑门,还是想办法把镇上的医生……
一缕清冽的烟味扑进陈仰鼻息里,思绪被冲散了,他扭过头,看着正在打量猫伤口的女人,心中蹦出一个念头:“乔小姐,你……”
乔小姐背对着所有人,她腰是弯着的,臀跟腿的线条成熟而魅惑,姿势像在艳俗的勾引,语调却简练的近似平淡:“我需要一盆干净的水,一把剪刀,几块干布。”
陈仰“腾”地站了起来,那动静让傻愣着的几人纷纷清醒。
不一会,乔小姐想要的物品全部齐全。
乔小姐把波浪长发绕起来,手指灵活的卷成一个揪,她总是红艳丰润的唇含着细长烟蒂,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
剪掉猫毛,清理创面,缝合,包扎……
乔小姐处理伤口的动作很熟练,神情称得上温柔,这时候的她跟平日里的妖娆轻佻全然不符。
屋里弥漫着血腥味跟药水味道。
除了阖着眼敲拐杖的朝简,有心理准备的陈仰,其他人看乔小姐的眼神都有很大的变化。
大眼妹小声嘀咕:“原来她不是只会睡男人啊。”
珠珠注视着猫的伤势。
大眼妹见她挺紧张的样子,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
乔小姐把药片碾碎,一只手顺着猫的脊背,一只手捏住猫的下颚,将接近碎末的药片抵进去。
大家都没注意她是怎么做的,她就已经喂猫吃了下去。
“这猫死不了的。”乔小姐把长发散下来,随意拨几下,她抖抖香烟,“我先回去了。”
乔小姐走到向东那里,暧昧的轻抚他脸颊:“姐姐给猫处理伤口期间,你的眼神很烫呢,怎么,能搞女人了吗?”
“搞个几把。”向东钳制女人的手,触感细软的跟没骨头似的,虎口却有老茧,“你想跟队伍里的人搞,找其他几个就是,干嘛非得盯着我?”
向东将女人的手甩开,无视她在他腰下游移的视线,示意她看陈仰跟朝简:“那两个有颜有身材的,你怎么不去招惹?”
“因为啊,”乔小姐在他耳边说,“姐姐不做小三。”
向东:“……”
我他妈竟然无言以对。
乔小姐走后,陈仰几人也没有多待,他们把窗户关上,准备一点水放旁边,明早再过来。
回去的路上,陈仰一直在琢磨,家里没有亲人的镇民吃了名字鱼会死,有亲人的吃了鱼会成功夺取寿命,但那不是终结,他们要面临多种死亡危机。
譬如自己的鱼被抓走吃掉,或者亲人的鱼被吃,最后就剩自己一个人,还是会死亡。
而猫吃了名字鱼,会发狂,不会死。
为什么?
种族不同,吃了鱼的反应就不一样?
不对……
不是!
陈仰的脚步猝然滞住,人是自愿吃的,他们为了长寿,贪心贪婪,猫则是被迫的。
朦朦胧胧的,陈仰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什么。
却还隔着一层障碍。
陈仰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的回了客栈,他走在最后,身旁是朝简。
珠珠几人都在他们前面进的后门。
大眼妹尖叫的时候,陈仰刚走到门头底下,他几个大步冲进院里。
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影,高高的,背有一点驼。
是他们认识的人。
“老吴?”陈仰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
“诶。”门口的人影迎上那束光,“是我啊,陈先生,你们都去哪了?”
前面的人都纷纷往后退,陈仰被朝简拉到墙边,这才没有被他们撞上。
“你们怎么了?”老吴要过来。
陈仰快速用手机照他眼睛,没有异常。
.
不多时,一行人站在乌云压顶的院里,老吴主动给出了一套说辞,他说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谷里,当时把他吓坏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老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老吴窘迫的咳了声,”我不是成心要跟乔小姐,我是怕她被人欺负,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
老吴把手伸进鞋子里面,抓抓脚背:“从我跟着乔小姐经过豆腐铺,到我出现在山谷,这中间的记忆是空白的,喝断片一样。”
陈仰记得那个装成谢老师的鬼说“猫很爱干净”,对方连着说了两遍。
然而面前的中年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