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怪物这一轮不吃工作餐了,要么是对方还没机会下手。”陈仰往楼梯口走,“你的公司跟乔桥他们的景峰离得远不远?”
【斜对面,402。】
陈仰问道:“还有其他人的公司在你那边吗?”
哑巴摇头。
“那你注意安全,查手机主人信息的时候谨慎些。”陈仰叮嘱道,“我在304的长象科技,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好哒^v^】
小哑巴仰视陈仰的样子很乖,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如果她还活着,应该也会是这样,身高差不多到他肩膀,或者高一点?不胖,胳膊腿纤细,他能背起来绕着三连桥跑好几圈,回去的时候给她买喜欢吃的奶片。
或许十□□岁害羞了,青春期闹别扭了,不愿意趴在他背上让他背了,但还是会为了让他对鬼怪提高免疫力,强行拉着他看恐怖片,偷偷摸摸的往他枕头底下塞鬼故事书,在他生气的时候耷拉着脑袋自己站在墙边罚站,委屈巴巴的喊“哥哥,我错了”,下次还来。
总之一定是全世界最可爱的。
陈仰忍不住摸了摸她小哑巴细软的头发。
哑巴反应过来跑得飞快,两个小辫子在半空划出俏皮的弧度,她一路跑上楼梯,根本不敢看朝简是什么脸色。
“年轻真……”
陈仰的“好”字卡在了嗓子眼,他发觉朝简没有表情的看着他,眼底泛着不正常的血丝。
“哪里难受?”陈仰蹙眉问。
朝简不答反问:“怎么,你要给我揉揉?”
“是不是左腿疼?”陈仰蹲下来,“我看看。”他握住朝简的脚踝,触手的皮肉又僵又硬,“我轻点,你别紧张。”
朝简仰头看天花板,左小腿的裤子被小心翼翼往上卷,他的眼垂了一秒就又抬上去。
“偏执的人会多疑。”
头顶传来平铺直叙的声音,陈仰一顿。
“别人我无所谓,你是我搭档,我会怀疑你对我的真诚,信任,”朝简沙哑的话声停了片刻,含糊的说,“很多方面。”
“你是不是……”陈仰福至心灵,“不想我摸小哑巴的头发?”占有欲这个词在他心底冒了个泡,掀起惊涛骇浪。
朝简的气息一窒。
陈仰不自觉的叹了口气,眉眼间全是自责跟懊恼,多重人格障碍不会有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是他没有顾虑周全。
看穿陈仰心思的朝简:“……”
果然不该指望这个人能有什么进步。
朝简的心口有太多的东西横冲直撞,他还不能放它们出来,只能禁锢在角落里,等一个时机让它们重见天日。
“别蹲着了,像小狗。”朝简嫌弃的说。
陈仰:“……”
“我刚才是在检查你的伤势。”陈仰站起来,抬着头瞪他。
朝简说:“那也不能否认你像小狗。”
陈仰简直无言以对。
楼道里有一束光在移动,夹杂着拐杖一下一下敲击的清冷声响。
“现在你知道我多疑了,你打算怎么做?”朝简漫不经心的开口。
陈仰被问的一愣,他这个搭档不是合作中途才有心理疾病的,而是一开始就有,既然他认定了就不会半途而废。
偏执,暴力,狂戾,多疑,神经质……这些都是药物不起效以后隆重登场的东西,它们可以被打包起来放进一个名叫“朝简”的罐子里。
哪个都是他的一部分。
其实陈仰有一件事没跟朝简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性情不定,但他还是希望对方的病情能够重新得到治疗。
陈仰坚信一点,一个人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怎么都不可能活得开心明朗。
“你想我怎么做?”陈仰把皮球踢给朝简。
朝简不在意的蹦出两个字:“随便。”
“行吧,那我就随便了。”陈仰用的是比他更不在意的语气。
拐杖敲地声乍然停住。
陈仰不用手电照,光是听朝简的呼吸声,就知道他现在的面色一定是吃东西被噎到了的样子。
“现在知道‘随便’这个词多让人不爽了吧。”陈仰在朝简发火前哄道,“你多疑你的,我会自己调节
心脏霎时浸了层冰水,五脏六腑都被冻到了,他放下手机,不让乔桥听出自己的沮丧:“不说了,快点找线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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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霖在办公室门外磨屁股,磨了有半个多小时,郑之覃才让他进去。
“唔”潘霖不小心撞到了玻璃门,眉毛上鼓起来了一个包,他疼得眼里飙泪,“好疼啊。”
柔柔弱弱的撒着娇,刻意发出奶猫似的呜咽。
一般时候,他只要这么来一下,男人都会捏着他的脖子把他捞到腿上,摩挲他的后颈,这次却没有。
潘霖装不下去了,他揉着眉毛灰溜溜的走进来。
郑之覃在看手机,暗色屏幕上是一道疤的特写,他费了番功夫偷拍下来的。
这疤简直就是在他的心脏上跳舞,跳的还是芭蕾,优雅而又浪漫,跟粗俗不堪的色|欲无关。
郑之覃隔着屏幕抚摸。
“在看什么呀?”潘霖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