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说,那时候我就……可我还是没有往最坏的地方想……”
“我们进任务世界的那一刻,就要做好心里准备。”杨雪给吴玲玲纸巾。
陈仰看了眼杨雪就走进教室,直奔讲台边的铁柜,门是关着的,他弯腰打开,里面没尸体,只有铁锈的气味。
糊在窗户上的报纸揭掉了,打扫卫生放在桌上的椅子也都摆得好好的,教室敞亮又整齐,后面的黑板上画着大海和扬起来的船帆,旁边写着一行大字――开学啦!高二加油!
仿佛恐惧和死亡都消失在了那段看不见的时光里,这是一个全新的,充满希望的开始。
“剩下的六科直接跳过去了没考,高一下学期的期中期末也跳了。”走廊上的两个女生从另一个角度应对现状,觉得是天大的好事,不亚于绝处逢生,她们开心地抓着彼此的手蹦跳,“太好了,不用考试了!”
吴玲玲痛哭的声音一停,她扣紧被汗水浸湿的纸巾,愤怒地瞪过去:“你们笑什么?死人了啊,有什么好笑的?!”
那两个女生顿时就不蹦了。
陈仰出来问吴玲玲:“人不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死的?”
“不是。”吴玲玲没有半点犹疑,她擤了擤鼻涕,眼泪又要涌出来,“肯定不是。”
陈仰朝楼下扫了扫,文青几人还在那坐着,绿树成荫生机勃勃。他又问了吴玲玲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大雨打开柜门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尸体的臭味,里面有尸体,而她在爬进去前说了句‘在这里啊’,说明她,”吴玲玲打了个冷战,“她一直问在哪里,是在找自己。”
陈仰的视线越过吴玲玲看白棠,你的学生自我调节的速度挺不错,逻辑意识这么快就恢复了。
白棠没有回应陈仰,他看着学生吴玲玲:“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那晚黄雨看见报纸缝隙里的眼睛,混乱中撞到正在做题的同桌徐路路触犯了死亡禁忌,她当时没死不是逃过一劫。”
吴玲玲哭哑了声音:“我以为她运气好……”
说过黄雨命大的林承业咳了一声:“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白棠沉思片刻:“吴玲玲,黄雨是不是只在考试的时候才跟你分开的?”
吴玲玲抽泣着点点头:“大雨被那只眼睛吓到后时间就跳到了期末考试当天的早上,之后是吃早饭,进考场,我们就是在那时候分开的,约好了楼下见。”
“那就是说,她死在考场,后来下楼的是她的鬼魂?”白棠轻蹙眉心道。
陈仰想到黄雨干净整洁得像没人坐的课桌:“也许吧。”
这个话题没有再扩展下去,不重要了,队友的死亡时间跟任务没有关系。
有女生反应慢半拍:“不会吧,还会有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啊?!”她见队友们都没回应,小脸刷地一白。
“考试那天我们所有人全部分开了,不知道各自在考场是什么情况,那是不是说,不排除有人触碰禁忌被……自己却没意识到。”杨雪越往后说,音量越小,表情也越发惶恐。
走廊上的气流霎时冰冻了起来,不多时就被两声尖叫打碎。
“我知道自己没死!”
“我也是!”
其他几个没叫的女生也是那个意思,她们是活着的,还活着,也会一直活下去。
陈仰望着远处的蔚蓝天空,高一学期死了四个任务者,四个人分别停留在不同的事件点。
张全亮停在开学的自我介绍时,王阳是晚自习课的途中,第三个女任务者留在期末的考场,而黄雨是第四个,生命同样留在考场,值日时找到自己的尸体。
大家要马不停蹄地奔赴高中三年的终点,身边的同伴会不断离场。这很符合青春的真谛。
――一边长大一边失去。
陈仰将目光从天边收回来,不经意间捕捉到林承业看着一个女生被风吹得扬起来的长发,几缕发丝往他身上飘舞,他伸手去摸。
“N!”
拐角伸出一个脑袋,伴随着文青特有的激情表演式笑声:“抓到了!”
陈仰注意到林承业立刻把手缩回去,动作间有一丝不正常的慌张,他扭头看凑到自己身边的文青:“什么抓到了?捉迷藏?”
“你怎么知道的?”文青眨眨眼,转而就对林承业挤眉弄眼,“我是在捉迷藏啊,林同学,是吧。”
林承业绷着肉嘟嘟的下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文青不高兴了:“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为了这一刻可是准备了好久。”他撇撇嘴,又笑起来,“林同学,谢谢。”
林承业莫名其妙:“你没事干嘛谢我?”
“当然是有事才谢的啊。”文青一步步走近他,“哎,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校园背景,什么少年情怀总是诗青春不老青春万岁,屁啊,一点意思都没有,还好有你在。”
“是你丰满了游戏,我怎么能不谢你呢,”文青微微一笑就做了个绅士的礼仪,“我在此郑重地表达我的谢意。”
林承业被文青身上的诡异劲头怵到了,他下意识往后退。
文青逼近他,然后……蹲了下来。
不知道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