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甚至有一伙来路不明之人意图要我的命。”
他攥紧被褥道:“都说小将军虚传军情才至役都战败,这其中必有阴谋,咳——而我作为将军的直属部下,我猜测,那些人以为我知晓些甚于他们不利的密辛,才如此穷追不舍。”
贺凛眯了眯眼,他猜测不错,恐怕是圣上命李家所为。
“四处躲避下,属下寻到当日的稳婆,她并不知二位姑娘是否调换,可她说,当日接生的后一个孩子,肩背上是有三颗斜排的红痣,她还说,此乃吉兆,可惜夫人产女后便晕了过去,没能听她道喜。”
高寻垂头,愧疚道:“属下对不住小将军,尚未能对证,便受了重伤,幸得陆世子相救。”
肩背是私-处,高寻不知,可陆九霄还能不知吗?
他与她欢爱数次,她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他不知的……
虽是垂着眼,可陆九霄清楚感觉到身侧一道锐利的目光,他知道贺凛想问甚。
半响,陆九霄嗓音微哑,从喉间挤出了个“有”字出来。
贺凛当即红了眼,忍了又忍,才没将剑从剑鞘中拔出。
他道:“大哥的信与物件可尚在?”
“锦州有家字号为‘元’的当铺,乃小将军早年布下的暗桩,信件与物件都在那。”
信是西瀛攻城当夜他潦草所写,一封给贺凛,一封给他未过门的妻子,薛宁。
而物件只有一样东西,便是那只本要赠给沈姑娘的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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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寻体力不支,很快便喘不上气来。
纤云忙喂他用了药,让他合被睡下。
出了密室,雨仍旧在下,且似有彻夜不停的趋势。
长廊下,两个男人并肩而立,沉默不言,气氛肃静得有些骇人。
陈暮、尹忠与秦义三人互相一望,皆是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个状况?
然,不待他三人深想,就听“哐当”一声,贺凛一脚毫无保留地踹在陆九霄身上,陆九霄猛地撞在廊柱上,他捂住腹部,抬眸看了贺凛一眼,甚至都没想还手。
“主子!”尹忠与秦义惊呼。
贺凛直直回望,一字一顿道:“陆九霄,你干的好事。”
他逼近两步,“大哥生前,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他就没同你说些什么?”
话落,陆九霄眼尾泛红,当即怔住。
庭园中,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一圈涟漪。
听此风雨声,他想起那日狂风骤雨的役都。
贺忱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尚未言尽的话。
他口中的幼妹,不是要他照顾贺敏,而是要他照顾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他生前牵肠挂肚的人。
贺凛撑伞踏进雨中,马蹄声起,复又归宁。
陆九霄靠在廊柱上,怔立半响都未直起身子,喃喃道:“哥……”
他闭了闭眼,想到今夜小姑娘那双被他气红的眸子。
想到初见她时,她被李**到无路可走,绝望至极的样子。
想到他拿她取乐,她处处小心谨慎讨好他的样子。
“尹忠。”
尹忠着急忙慌上前,“主子,您无碍吧?”
“让你回去看她,人呢?”
尹忠一顿,方才在松苑瞧见贺大人,又碰到秦义匆匆赶来,他便将此事给落下了。
“主子,属下——”
不及他说完,陆九霄便当即直起身,往院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