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了吗?”
弄巧一滞,叹气地点了点头。
倏地,小室落下一声似有若无的嗤笑,男人嘴角一撇,手中把玩的南海珍珠如弹珠弹出,“噹”一声不知滚进哪个犄角旮旯。
他送去的东西连贺家的门都进不去,那劳什子楚三送的破花就能进?
凭什么?那花能有他的值钱吗?!
沈时葶这个,目光短浅的女人……
陆九霄隐隐觉得胸口有些疼。
显然,是被气的。
“秦义。”
秦义猛一回神,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这种事,不必吩咐他就已心领神会了。
是以,翌日午时,那抱着盆栽来的楚三公子在离贺府三条街的甘宁巷平地摔了个跟斗,名贵的玉兰花摔了个凄惨。
但再惨,也惨不过他摔破了相,给本就俊朗不够的容颜,雪上添霜——
八月初二,乾清宫暖阁。
在听到“西瀛”二字时,宣武帝的眉头紧紧蹙起。
五年前让了役都三城之后,骊国便与西瀛签了长达十年的休战条约,相安无事五年,已是许久不曾再开战了。
难不成,他们堂堂西瀛大国,竟敢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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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宣武帝掌心重重落在案上,“岂有此理!”
陆九霄道:“但眼下西瀛并未明面挑衅,我们也不好大动干戈,否则落在别国眼里,倒成了骊国不是。”
宣武帝赞同地颔了颔首,思忖半响,命大太监去请了骠骑将军许驰琰。
空隙中,宣武帝看向陆九霄,“九霄啊,这京都风云万变,表面太平之下,各个都是狼子野心,你可要替朕好生监察。”
“是。”
宣武帝欣慰地摆了摆手,“明日你母亲生辰,今儿早些回吧。”
陆九霄离开时,正逢许驰琰进殿。
他微一顿,回头瞥了许驰琰一眼,这个人曾是贺忱的副将。
许家本是武将世家,许是受了贺家一事的警醒,四年前便将手中权力放了个五六成,许驰琰领了个骠骑大将军的名头,做了清闲的京官。
就像贺凛一样。
眼下宣武帝正是用人之际,就不得不将之前打压的武将世家重新用起来了。
殿门阖上。
许驰琰躬身道:“微臣参见圣上。”
宣武帝做了个免礼的手势,面色肃然道:“朕要你领两万大军,驻守瞿都。”
瞿都比邻役都,与之只有一座山岭的距离。
许驰琰眉头一蹙,当即会意,“圣上是说西瀛有动静?”
“眼下也只是猜测,朕要你去事先布好兵力,一旦西瀛攻城,不至措手不及。朕要你,即日启程,且得悄然启程。”
“微臣领命。役都三城已丢,微臣定将牢守瞿都,绝不让西瀛有机可乘。”
殊不知这“役都三城”四字,简直是在剜宣武帝的心。
这可是他自个儿双手捧着让给西瀛的……
闻言,宣武帝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吧,守好了。”——
陆九霄从皇宫离开后,便去了迎安大道的望江楼。
唐勉与孟景恒早早落了座。
今日他们并未坐二楼的一等隔间,而是十分平易近人地坐在二楼长廊下,靠雕栏的方方正正四人桌上。
为甚呢?
自是孟景恒为了听这些文人玩弄诗词而作出的酸掉牙的诗。
缘由无它,他前些日子看上了听风楼一个风尘女子,奈何人家卖艺不卖身,且就好文人雅士这一口,不得已,孟公子只能临时抱佛脚,企图让自己看起来也“雅致”那么一点。
见陆九霄风尘仆仆地来,孟景恒分了一眼神给他,“陆世子近日忙得很,不知情的,还以为你有公职在身呢。”
陆九霄嗤了他一声,没搭腔。
此时,就听隔壁座上一人道:“我瞧啊,还是楚三公子的诗最风雅,美景与美人,简直雅致又风流啊!”
有人吟道:“‘见一美人兮,亭亭似牡丹’,不知楚兄此‘亭’可是彼‘葶’啊?”
闻言,众人哄然大笑,楚三顶着额头的嗑伤红了红脸,却并未反驳。
他当真是让贺家三姑娘迷了眼,那点心思连藏都不愿藏。
又有人道:“贺家三姑娘那姿色,我瞧牡丹倒是用俗了。”
“有理有理,我看水仙才好。”
“我觉不然,百合更衬些。”
“百合寡淡,你瞧贺三姑娘的模样,寡淡吗?”
那头,陆九霄眉梢一压,喉间似有若无地嗤了声。沈时葶那张脸,就和寡淡半点关系也沾不上,倒是这楚三,额头都肿了还出来卖弄风骚。
孟景恒道:“你这义妹当真是好风光,眼下全京都谈资最多便是她,那美人诗是一首紧一首,若不是刚回了府,贺家宝贝得紧,恐怕提亲的人能将门槛给踏平了。”
说此,孟景恒找死地道:“我瞧你还是赶紧些,趁人不记得你,哄也好骗也好,莫让旁人登了先。”
毕竟骊国民风开放,女子失了贞,虽不算小事,但也不算甚顶天大事。
尤其是沈时葶那姿色与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