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野诚打了个哈欠,他不喜欢这种严肃的场合。如果可能,他更想回车上睡一会儿。风见仍然在和河面交谈,无论风见问出什么问题,河面望就是不接招。
风见大概是觉得莲野这样有损公安的形象,或者是想让后辈锻炼一下,突然点了他的名字:“莲野,剩下的你来问吧。”
莲野诚立刻坐直,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凶手既然能为了贺谷雪小姐连杀23人,相信在贺谷雪小姐生前也与她十分亲密。河面先生您真的一个与贺谷雪小姐关系要好的人都不认识吗?”
“什么叫‘十分亲密’,你的意思是她给我戴了绿帽子,而我还被蒙在鼓里吗?”河面望突然提高了音量,有些气急败坏。
很显然河面望是刚刚面对风见这个经验老道的警察没敢发泄怒气,此刻就挑这个看上去更年轻的软柿子捏。
风见与莲野对视一眼,河面望应该很在意贺谷雪的行为对自己面子的影响,即使她只是受害者。
风见面色不改地帮后辈解释:“您误会了,亲密的关系不仅限于男女关系。”
河面望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一副打算送客的样子:“总之我什么都不清楚,这种无聊的事情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老公。”纯子及时从厨房走出来,让客厅里临近发怒边缘的河面望安静下来。
她迈着小碎步走过来,把茶放到莲野和风见面前,然后又摆了一杯在河面望面前。贺谷纯子的举手投足间带着女性柔美的气质,香水味飘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贺谷纯子摆好了茶就要离开,但被莲野叫住。
“既然纯子小姐是雪小姐的妹妹,那不妨坐下来一起聊聊看吧,没准会想到什么新的线索。”
纯子的头低的更低了,咬了咬嘴唇:“抱歉,我和姐姐的关系不好,也不太了解她生前的事。”
莲野诚拿起茶杯,茶香让人心旷神怡,他目光一动:“纯子小姐还是再努力想想吧。如果按照犯人的逻辑来推测,你们二位的结合某种程度上来说可是背叛了贺谷雪小姐。因此,在抓到凶手之前更要多加小心才是”
贺谷纯子听到这话,手中的茶壶吓得没拿稳掉到了地上,茶渍渗进地毯里。她担心地望着莲野诚:“...真的吗?”
河面望马上反驳:“纯子,别听他们的。还有,可以请你们不要恐吓我的妻子吗!”
这夫妻很有问题,不过此刻风见裕也也知道再多纠缠也无用了。他站起身来:“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想起了什么,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河面望在两人离开前,仍然展现了教授该有的体面,“纯子,去送客人。”
贺谷纯子跟了过来,温顺地低下头:“我送二位出去。”
莲野诚与风见转身间交换了眼神,走到门口的瞬间莲野突然折返。他跑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河面望面前,一把抢过河面望的报纸。
河面吓了一跳,起身怒吼道:“你干什么?”
莲野诚的视线停留在报纸的赛马板块上,苦着脸叹气:“差点忘了看结果,今天赔率好高,估计又要亏钱了...不好意思,还给你。”
河面望实在忍无可忍,推开莲野诚几大步走到门口,指着室外:“请你们马上离开我家。”
风见看了眼莲野,后者耸耸肩,表示无奈。
出了河面家的大门,莲野诚失望道:“不是他。”
“嗯。”
犯人在袭击葛岛和口时,左侧小腿被莲野诚用枪打伤。而今天两人看见河面望始终坐在沙发上时,就产生了怀疑。
不过经过莲野的测试,这位河面先生并不是那个左腿中弹的连环杀人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是过于大男子主义罢了。
莲野诚与风见裕也没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只好返回东京。
案子进入重要的锁定嫌疑人阶段,特别小组中的成员都开始投入到对贺谷雪身边的人的调查之中。
而此刻,莲野诚还有更紧迫的任务——拿到公安信息库的权限代码。
他坐在警备企划课的办公室里冥思苦想。
限期一个月,可自己能接触到的有信息库权限的高层也只有降谷零这么一个而已,而且一个已经很不好对付了。
薄荷酒个人对降谷零倒没什么太大敌意。他就像个对家公司的员工,一切的仇恨憎恶那都是老板们才需要做的事情,身为员工还是完成自己手头的任务更重要。
可是一想到要从降谷零身上搞代码,就有种超心虚的感觉。果然自己根本不适合这种工作。
好难办。
为了方便大家办公,警察厅14层的走廊上从左到右排列着打印机、碎纸机、饮水机。而降谷零理事官那里一出来,就发现今天的陈列多了一个。
一个人型生物脸朝着内侧紧贴墙壁,他时不时仰头呼吸几下,像一条刚被打捞上岸的鱼。